付老师时而望望医院的窗外，时而看看手术室的门，时而抱着双臂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姜颜只是静静地坐在医院冰凉的铁椅上。
虽然已经是五月，但是医院的午夜并不觉得热，反而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忽然“我的娟呀，你怎么就跳楼了”的声音划破医院寂静的夜晚。
辅导员刘老师领着两个中年人走来。
中年女人面貌普通，一头干枯的短发，皮肤晦暗，眼角的皱纹很深，眼神里却透露着精明。
身形微胖，腰有些佝偻。穿着十分简陋，一件大红色宽松短袖，一条宽松的黑色八分裤，脚上是一双已经严重发黄的运动小白鞋。
中年男人，就是那种日常生活中一眼，就能看出的饱经风霜的模样，头发都有些泛白。脚上是一双掉漆的黑色皮鞋。
那个中年女人大声对着付老师说：“你就是我们女儿的导师吧，我跟你说，我女儿的跳楼和你脱不了干系。”
付老师没有回答，他的神情里透露着自责。
“我女儿，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跳楼了，肯定是你这个做老师的，给她的压力太大。我之前在网上都看过一些新闻，大学老师逼死研究生的不在少数。”
“肯定是你，你这个老师，把我的女儿当奴隶，给你干活。他受不了才会跳楼的。”
“绝对是你，我女儿平时很乖的。”
“我和他爸爸，虽然都是普通工人，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害我们女儿的人的。”
付老师站在那个女人面前一言不发。
那个女人继续说：“你这个坏人，我女儿如果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我要让全部人都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那个女人越说越来劲，得寸进尺。
她一边说着“是你，你这个人渣害我女儿。”，一边拿着手里的包朝付老师的身体砸去。
刘老师赶紧说：“陈阿姨，现在陈娟还没有醒，等她醒来了，真相就会大白。现在还不是追责的时候。”
姜颜上前一步，她说：“阿姨，我是陈娟的同学，我也是付老师的研究生，我敢保证，不是付老师害的陈娟，陈娟的跳楼和付老师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姜颜。
她说：“你和这个付老师是一伙的吧？”
“阿姨，我和陈娟是同课题组，同窗三年的友谊，我不可能不为陈娟说话的。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和付老师没有关系。”
“那你说我们娟娟，是为什么跳楼？”
姜颜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说：“陈娟从五一过后回到学校，我就感觉不对。听她说的是，五一去了北京，见了她的异地男朋友。我猜很大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她有男朋友？”
“阿姨，她交了男朋友，您不知道吗？”
“这个她没和我说过。”
“她这个男朋友是她大学同学，但是那个男生考去了北京读研研究生。算起来的话，他们已经交往四年了。”
那个女人听完，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
忽然手术室的医生走了出来。
陈娟手术终于做完了，她脱离生命危险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欣喜。
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暖心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