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淑芬回过神来。
她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你喜欢年轻的，一点错都没有。像姜颜年纪一般大小的，你妈妈我明天就去咱们市的人民公园相亲角去找。”
“我们找一个比姜颜更漂亮的回来。”
“妈，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他继续说：“我就是喜欢姜颜，其他的人我都不要。”
“儿子呀，你可不能任性。亲戚朋友都知道，姜颜是你一手带大的，现在你们要是在一起了。多少有些不合适吧。会被人背后说闲话的，你妈妈我都这把年纪了，真的不想在被人议论了。”
“妈，是你被议论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幸福重要。”
他接着说：“长这么大，你为我考虑过吗？为什么你总是第一想到的都是别人的想法、别人的看法？”
“别人的想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小时候，我和表弟打架，你总是要我让着他，甚至逼着我在舅舅面前认错。你有一次是站出来维护过我吗？”
“明明每次都是表弟先招惹的我，为什么每次道歉的人都是我？”
“说到舅舅，这么多年，你给他们家补贴过多少钱了，他们家人有记过的恩情吗？”
“妈，你忘了，当时你刚离婚，想要在舅舅家住一段时间，舅妈就对你横也不是，竖也不是。我呢，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什么叫寄人篱下，缩着尾巴做人。”
“从小到大，我那么用功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不再去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那种日子我过够了，过够了。”
“从小你就说完，乖巧懂事，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让大人操心，而我总是什么都不用你管，就能把自己照顾好。”
“妈，我那不是懂事，是从小我就比别人早熟，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调皮的资格。我也很羡慕，那种有父母疼爱的小孩。”
“可是我没有。”
姜淑芬站在原地不动，她的眼圈有些发红。现在她眼前的儿子，仿佛变了一个人。
“妈，我已经很克制我对姜颜的感情了，但是我做不到不爱她。”
“妈，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就是这件事不可以。”
“我这一生，前半生已经太苦了，后半生，我只想自己能够甜一点。”
说完，宇斌转过身去，此刻他的眼圈也微微发红。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站在落地窗前，朝窗外望去。
姜淑芬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带着哭腔说：“儿子，妈真的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难。”
“都是妈的错，都是妈的错。”
“妈没有为你出过头，都是妈的错。”
说话间，姜淑芬泪如雨下。
“儿子，你应该早点告诉妈的，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委屈。妈只知道，你比其他小孩，心思要细腻，但是从来没想过，你承受了这么多。”
“妈当年也是没有办法，当年和你爸爸离婚的时候，家里真的一穷二白。那套房子属于你爸爸的婚前财产，我当时真的没地方住了，只能暂时住在你舅舅家。”
宇斌淡淡地说：“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渐渐放下了。”
“只是以后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
“好，好，好，以后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妈不干涉了。”
姜淑芬继续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姜颜，妈也支持你。”
“妈，你说的真的吗？”
“真的！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姜淑芬继续说：“我也年轻过，我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是不受控制的。当年你大姨劝我不要嫁给你爸，说你爸空有一副好皮囊，不是过日子的人。但是我当时就是昏了头，还是嫁了。”
“后来确实也印证了，你大姨说得对，但是其实你妈妈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儿子，这次妈就站在你这边，替你顶住压力。如果有哪个亲戚敢背后议论你，妈就替你骂回去。”
宇斌缓缓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妈妈，像个小孩一样。
过了好久，他才说：“谢谢妈！”
“儿子，妈妈这些年，真的对不住你了。”
姜女士的眼泪又要流了出来。
“妈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原谅你了！”
宇斌离开妈妈的怀抱，用手替姜女士擦着眼泪。
“妈，别哭了，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好，好，好，不吵了。”
姜女士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说：“颜颜长得那么好看，学历又高，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她，你可不能叫别人抢了去，你得马上行动起来。”
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