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宁宣伸出手的时候,沈芳若是拒绝的。
但毕竟这事发生大家眼皮子底下,沈芳若犹豫了一番将手放了上去。
沈芳若感觉到杜宁宣也不是认真的,她放下心来。
一进入沈府,大门将他们与众人分隔开,两个人极其嫌弃地松开了手。
杜宁宣的心神仍处在先前的惊鸿一瞥,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恹恹的。
沈夫人虽是站在沈涛的身旁,但是她丝毫不敢抬头直视杜宁宣。
自从几天前沈涛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知她,沈夫人心中一直担惊受怕着。
欺君之罪,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听说皇上要找那个冒充她女儿的姑娘,沈夫人更加提心吊胆。
皇上他是要找到证据后再处置他们吗?
沈涛极力安慰,但阴霾始终笼罩在沈夫人身旁。
现在皇上停在眼前,脸上表情淡淡的,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情绪。
沈夫人放下心来,她看了看身旁的沈涛。
沈涛在皇上入府后便一直殷勤地忙前忙后。
怠慢了皇上是大罪,他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进入沈府后,一行人便向着花厅的方向走去。
杜宁宣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强说了几句便让众人退了下去。
沈涛立刻派人为杜宁宣引路。
几人穿过回廊,周围有绿树掩映,池塘中有几尾小鱼缓缓游过。
杜宁宣一边散漫地看着沈府幽丽的风景,一边吩咐苏林事情。
虽然知道皇上来到沈府是为别的目的,但沈涛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他为杜宁宣特意辟了一座别院,庭院中花树林立,风景如画。
微风吹过,鼻间有微微幽香。
杜宁宣屏退众人,自己坐在庭前注视着远方。
方才见到真人,杜宁宣已经不需要那幅他人作的画像,他交给苏林让他去周围寻找沈芳若。
当时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杜宁宣苦闷不已。
花厅中,沈芳若抱住了沈夫人:“娘!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沈夫人热泪盈眶:“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快和娘讲讲你在宫中都是怎么过得。”
沈芳若一字不落地向沈夫人说了。
沈夫人气得用手帕打人:“绝食?这太不像话了!你眼里除了那个男人还有什么?”
沈芳若起初逃避着沈夫人的拍打,闻言立刻直挺挺地坐起:“娘,入宫本来就不是我所愿,您不要逼我了。”
沈夫人叹息道:“当初是我和你爹做错了,现在你可真把我们折磨坏了!倒不如之前将呈递到宫中的画像画得丑些……”
沈芳若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娘,皇上说这三天里让爹看着办,你和我爹准备怎么做呢?”
“做什么?”沈夫人皱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沈芳若低声在她耳边道:“让我不用再进宫-否则我现在才不会在您眼前活蹦乱跳呢。”
沈夫人倒吸一口冷气:“胡闹!这不是胡闹吗!”哪有进宫后再离开皇宫的道理?
皇上怎么会容许沈芳若乱来。
沈芳若没有在沈夫人的怒气中退却:“这话可是皇上说的,不信你问我爹,他一定知道!”
沈夫人看向她身后的小桃,小桃犹疑地点了点头。
沈夫人垂眸,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沈芳若不用猜也知道,她娘是去找她爹算账去了。
爹,你自求多福。
由于是皇上特意关注的案件,在办案时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不敢懈怠。
官府一有最新进展,就会告知刑部。
郑玉及其同僚很快就得知了那名巡逻士兵的去向。
“这个林尚武,家中还有妻子和儿女,竟然敢做出这么犯上作乱的事情。”秦暮雨拿着公文,边看边不满地抱怨道。
郑玉在一旁抄录着公文,没有抬头。
秦暮雨走到他的案前:“郑玉你个闷葫芦,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玉仍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岿然不动。
秦暮雨一下子把他的笔抢过去:“你好歹说些什么吧?”
郑玉无奈地看着他:“这几日几处城门戒严,出城要经过很多关卡,这种情况,估计一只偷吃虫子的鸟都飞不出去吧。”
秦暮雨深以为然:“这个林尚武,现如今会藏在哪里呢?”
郑玉说道:“这件事情,官府大概已经在对他的家人和同僚摸排了。”
秦暮雨似有所悟:“郑玉,还是你聪明啊,难怪能被皇上亲自提拔。”
郑玉摇摇头:“运气罢了,比起官府的人,我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