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哄,有人捧,我哭只有我自己。
就像我从小到大,无论我怎么喧嚣,怎么闹,怎么哭,都没有人哄我,抱我。
我没有娘,也没有爹了,我突然间理解我爹,为什么我娘死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有报仇一个念头。
我现在如同我爹一样,我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们报仇,支撑我活下去的目的也是这个。
我的孩子,会如我一样,成为刀子,成为棋子,成为我若报不了仇的延续,能永记我仇恨的人。
我爹埋在地上变成了土堆,白色的纸幡随风飘扬,无数纸钱,吹在土堆上。
送我爹过来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望着他的墓碑,他一个人的墓碑,我娘都无法出现在他的墓碑上!
禾苗拿来酒水,软垫。
我坐在了软垫上,把酒水往墓碑前倒了下去:“爹,你和娘开开心心的在下面过,不用担心女儿,女儿会把杀害你们的人,全部送过去。”
“你们只需要在那边接着,在那边看着,女儿一定会走到的最高处。”
风吹起了白幡子发出烈烈作响声,像是我爹我娘回应了我一样。
我当他们回应我,继续倒酒,继续絮絮叨,直到一壶酒结束之后,我把酒壶放在墓碑前,刚要准备站起身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我顺着手望去,看见一身玄袍,戴着玉冠,长发披肩,犹如谪仙,眼神深邃如渊的凤九负。
我望了他片刻,他没有把手收回去在等着我。
我缓缓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慢慢圈拢,握住我的手,把我带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之后,欲出手,他却握紧了我的手,没有让我抽出,直接带着我上了马车。
云娘带着孩子和奶娘坐着另外一辆马车,跟在我的马车后面,给我赶马车的是禾苗,
凤九负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紧紧的握住,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不放开我的手一样。
我抽了两次没有抽开:“凤九负,你这是做什么?”
凤九负伸手一拦我,把我揽进怀里:“姜回,你可以哭,我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