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声音越发难听,甚至夹杂着几句其他男人帮腔声音:
“……你要敢惹沈老板不高兴,祝鸢,我们先叫你好看!”
“就是就是,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人身上嚣张气焰“咻——”的没了,是啊,虽说外面的人是她亲戚,可却没有一个人是站在祝鸢身边的,反而一个个都向着沈肆之。
她偏着头不理他,男人低头一瞧,好嘛,女人小嘴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眼眶里却晃荡着泪,一双圆润眼眸都哭红了,看起来实在是委屈坏了。
沈肆之动手将她收拾妥当,将她身上皱巴的裙摆捋直,胸口处的衣服向上拉,再以手作梳捋顺她长发。
他寸寸打量祝鸢的身体,拿他厚实黑色皮质外套披在祝鸢身上,最后发现自己又忽略了一处地方。
女人莹润如玉的一双足正无力踩在他大腿上。
祝鸢很不高兴,她不想沈肆之靠近,却不知她足上的力气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挠痒痒。
沈肆之忍下亲上去的冲动,沉着脸将地上女人的鞋子捏在手里,握着她粉白足心往鞋里套,最后将散落在地上的他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门帘被掀开,看清情状,村长一时语塞,他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道高大魁梧如山峦的黑色身影。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不对劲,从粗陋土屋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男人与身侧的女人亲昵挨着,两人十指合握、掌心相贴,甚至祝鸢肩上还披着男人的衣服。
所有人一脸震撼、讶然!
村长心生雀跃,他虽是不知道祝鸢用了什么法子,但她能将沈老板拿捏得服服帖帖,这对所有人都是有好处的。
没人注意到吴强一脸惊悚的表情,他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大脑飞速旋转,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难道是他大嫂……想勾搭有钱老板,却没想到有钱老板竟是她老公?
——亦或是,村长他们真将自己说的话当了真,动作麻溜的为老大找了一个漂亮小媳妇,却没想到正是祝鸢?
村长搓着手,格外狗腿的笑着,“沈老板,您喜欢这个小媳妇儿?”
他又一脸为难道:“就是这小媳妇儿的丈夫是个成天溜达乱晃的混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家了,要是被他知道,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不过既然二位情投意合,等沈老板将地皮买下,在这里做个屋子,今后想要金屋藏娇也实在是方便得不得了。”
村长这话是隐约有了暗示意味了,他本想一大早就拿此事要挟沈老板。
只有早点将钱拿到手,他才会放心,可沈老板气场太强,以至于沈老板只是撩起眼皮睨过来一眼,村长整个人就跟漏风气球似的,变得蔫蔫儿的了。
吴强看出来了,他老大额间青筋直跳,村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往老大的雷区上踩。
旁人不知,吴强却是知道的,当初能让祝鸢和周光耀解除婚约,他老大可是出了不少力。
甚至男人收敛锋芒,在祝鸢的爸妈面前闷头干活,颇有一番为了娶到媳妇儿能屈能伸的架势。
就算后来老大总说什么,他是为了报复祝鸢曾经抛弃他,才将她娶回家的。
娶她是为了能好好磋磨她……
这话吴强不仅不信,钱岁也不信,报复一个女人的手段多了去了,真想报复,大可将祝鸢的事情散播出去,闹得人尽皆知最好,祝鸢自然而然会落得无人娶她的境地。
祝鸢就是老大心尖尖上的人,谁都看出来了,偏偏老大自个儿不自知。
而现在,村长一字一句贬低祝鸢的话语,无异于是在拱火,没瞧见他老大眼神越来越冷戾,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吴强默默蜷缩身子,尤嫌不够似的将脑袋上的树叶枝子扯下来挡住脸。
祝正德颇为善解人意道:“不过沈老板您放心,今个的事儿我们都当没看见,或者您还想留这个小媳妇在这里多快活几天?”
在这里快活?
硬邦邦的土炕仅是睡上一个晚上祝鸢就受不了,可怜兮兮的扒着他不放,窝在自己怀里。
再待上几天还得了?
他屋里的大床上早就铺了一层又一层柔弱棉褥,搭出一个柔软的窝就是为了叫女人睡得舒服,他又岂会愿意让祝鸢在这里受委屈。
果不其然,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村长,你口里的那个混混……就是我。”
沈肆之恶狠狠的盯着村长,嘴角一扬,露出内里血腥獠牙,没好气的扬了扬手里的红色结婚证。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趁我不在家就绑了我媳妇儿。”
“还想将她送到其他男人床上,笃定祝鸢没了清白,她也不敢将事情说出去……”
他犀利眼眸宛如毒蛇蜿蜒纠缠到在场每个人身上,村长脑瓜都懵了!
祝鸢的丈夫……是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