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反问:“是个人就要喜欢谢识琅?”她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喝的君子如玉也慢慢上来酒劲,逐渐放松,“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你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把你当作朋友,自然要谨慎问一下的。”谢识琅是她的所有物,她不希望和自己认可的朋友去争抢。“不管我喜欢谁。”梁鹤随慢条斯理将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若我喜欢你呢?”她被逗笑了,又帮自己和梁鹤随满了一杯酒,“你这还没喝就已经醉了?”梁鹤随瞧着女子如红玉般娇美的面颊,啧了两声:“谢希暮,以你这个脾性,倘若再早些年遇见你,我只怕真会要娶你。”“怎么?”谢希暮任由酒液在喉舌里滚涌,瞧小倌们细心弹奏,并未找他们,也放松了下来,“所以你早些年喜欢的人是谁?”梁鹤随顿了下,眸底戏谑的笑色一点点淡了下来,“是有这么一个人。”谢希暮听说过,梁鹤随先前有个挚友,只可惜死在了战场上,于是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了宽慰,“人生尽兴便好,过去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目光应当放得长远些。”梁鹤随笑了两声,也不知是该夸谢希暮聪慧,还是骂这人狡黠。“你说,若是谢识琅知道我带你来找小倌,他会是什么表情?”谢希暮挑眉,“他不是不知道吗?”梁鹤随与她碰了下杯盏,“不知道,也会有人想办法让他知道。”*夜半子时,每年的观莲节都是热闹非凡的,谢识琅却是处理完公事后,才冒着露气赶回了丞相府。经过朝暮院时,还是死一般的寂静,主屋内的灯已经熄了。这些日子,他只要想起在小木屋里二人同床共枕的场面,心里便不得安宁,像是被树桩子一遍遍重捶。温软在怀的感受,他体验了,却不敢再回味。脚步停顿了半晌,他还是转了个方向,准备回明理院。“主子!”“有人给咱们报信,说大姑娘在南院喝醉了。”阿梁匆匆赶过来,见谢识琅愣了下,似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她在哪儿?”南院与寻常的烟花柳巷之地不同,里头全都是才貌俱佳的小倌,供人寻欢作乐。谢希暮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好像是…梁鹤随带她去的。”阿梁说出这个名字时,只见谢识琅周身气场骤然冷了下来,脸色阴沉,“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