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布赖恩叼着信和报纸从半开的窗户里飞了进来,辛迪还在厨房里忙碌,庭院前的魔法植物摇摇摆摆接受阳光的沐浴。
阿莱特喝了口牛奶,给布赖恩喂了些水,她翻开《预言家日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埃及某魔法部官员盗取法老遗物未果。
阿莱特挑了挑眉。据报纸报道,这个证据来源于图法卡门金字塔前的两个斯芬克斯的叙述。
它们声称,拿着法老遗物离开金字塔的就是瓦木尔塔本人。
据笔者调查,这位瓦木尔塔一直是复兴派的人,尊崇古埃及魔法的一切,甚至盗取了不少贵族的莎草纸来学习。
由于学习的古埃及魔法太多太杂,本身的魔法体系并没有形成,导致她身体里的魔力混乱。再加上她神经错乱,坚信自己是下埃及守护神——蛇女,甚至学习如何将自己与蛇融为一体的黑魔法,给自己下诅咒。
……
艾凡看了看旁边的图片,赫然是那天瓦木尔塔疼晕,躺在沙漠里的样子。
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杯沿,阿莱特看着那篇报道,若有所思。
不过……
他们不是没有露出马脚,但是这么快就给这件事定了案,可见埃及内部的政治斗争有多么激烈。
阿莱特摇了摇头,既然这件事官方都早早盖章了,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阿莱特拆开旁边的信,其中一封是阿米库斯卡罗写的,先是感叹了一下艾凡阴人有一手,调侃她当初怎么没有分到斯莱特林。最后告知她,让她下午准备好,他会带她把棋盘亲手奉给伏地魔。
另一封是……
阿莱特挑了挑眉,拆开信件,漂亮的花体英文映入眼帘。
阿莱特,很抱歉,由于我的莽撞,导致你的受伤。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笔迹到这里停顿了很久,深深的墨点将纸张浸透,字句间透露着对方的纠结和犹豫。
署名,西里斯布莱克。
艾凡把信合上,撑着头看向窗外,大铁门上攀爬的红色藤蔓,窗边伸进来的蔷薇,阳光轻慢地洒在窗棂上,洁白的桌布更显得一尘不染。
阿莱特恍惚间想到了某日下午的晚霞,两个少年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笑得肆意欢快。
“辛迪,给我把信纸和笔拿过来。”羽毛笔吸饱了墨汁,艾凡咬着笔头,思考了一会儿,给西里斯回了一封信。
——伦敦。
一个少年抱着怀里的东西,奔跑在格里莫广场上,紧接着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西里斯换了鞋,干燥的毛巾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微微潮湿,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偷偷跑上了楼梯。
他尽量放轻脚步声,很快爬上了四楼的楼梯口,迎面就碰上了一个女人。
女人黑色的长发高高的盘起来,灰色的眼珠凝视着西里斯,嘴唇紧抿着,下颧骨高,显得五官很刻薄,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而冷漠。
“西里斯。”沃尔布加沉声。
西里斯一贯不喜欢他母亲看着他的眼神,不像波特夫人那样温柔而包容,而是随时随地端着纯血的架子。
“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连问话都带着审问的意味。
布莱克撇了撇嘴,不知为何,心里一股冲动让他选择实话实说。尽管他知道那将再次引发家里的战争,可这股冲动已经让他无法思考了:“我刚刚去了麻瓜的唱片店。”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他的母亲,一簇火光仿佛在他的眼里燃烧着,西里斯早已预料到接下来的事。
不出意料,他看到了那张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上出现了暴怒,看着失去往常高傲冷漠的沃尔布加,西里斯的心里隐隐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
布莱克夫人一把抢过西里斯怀里的麻瓜唱片,仿佛接触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地将它们扔进了壁炉里面。
“你这个逆子!”她的嘴里骂骂咧咧,声音高亢刺耳,布莱克夫人的暴跳如雷让布莱克家宅不再安静。
楼上的雷古勒斯正在细心地裁剪着报纸,在床头粘成不规则的拼贴画。当听到楼下传来母亲的怒吼,握着剪刀的手不由一抖。紧接着,置若罔闻地继续手下的动作。
西里斯回头看了眼在火光里融化的麻瓜唱片,心里毫无波澜,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那报复的快感也已经消失,看着压抑沉闷的布莱克家宅,再看看眼前坏脾气的女人,西里斯没由来,心里生出一阵无声的悲哀。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属于布莱克,但他的血液里却流淌着这个基因,让他根本无法摆脱。
就像阿莱特说得,即使他内心觉得自己不是布莱克,但还是逃不掉。
西里斯没有再理身后沃尔布加,低着头飞快地跑上了五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