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声关上了门。他两只手护着后脑勺,躺在床上,看着面前墙壁笑靥如花的比基尼麻瓜女孩,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他翻了个身,忽然瞥到床头放着一封信——西里斯的雕鸮扔到那里的,上面还有着艾凡家族的蔷薇家徽。
西里斯拆开信,一字一句读过去,一直读到最后的署名,最后的姓名让他不由看了好几眼。烦躁的情绪突然被抚平,信纸上都仿佛带着艾凡家里蔷薇花的味道。
还不等他仔细思考什么,下一秒,西里斯的门就被布莱克夫人推开,她看着儿子怀里揣着一封信,走过去一把抢过信:“又是波特家那个浑小子写的?”
“我说了,别污蔑我的朋友!”西里斯咬着牙,生气地喊道。
沃尔布加飞快地瞥了眼署名:阿莱特艾凡,原本的怒气也微微降了下来,她把信纸递给西里斯布莱克:“你就应该多和纯血交往,别总是和波特那个没教养的家伙鬼混。”
西里斯布莱克一把抢过信,顺手撕了,仿佛发泄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一般,瞪着眼睛:“好啊,我也是个没教养的家伙,你就应该把我除出家谱!我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纯血不一样!”他几乎是对着自己的母亲发出的狂吼,声嘶力竭,眼睛里的火光越燃越盛。
沃尔布加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一贯强势的她被气得说不出话,看着对着她吼叫的儿子,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受伤。
西里斯捕捉到母亲那双总是冷漠的灰色眼睛变得微微有些湿润,仿佛有泪光,不由一愣。
“好啊,那你走吧,有本事再也别回来!”布莱克夫人咬着牙,凶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西里斯听到母亲的话,自嘲地想着,这个恶毒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受伤,她是一贯的没心没肺,甚至可以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亲侄女从家谱里烧掉。
恐怕,她对我这个叛逆的儿子也只有恨吧。
他没说话,转身飞快地收拾着行李,沃尔布加夫人的情绪微微有些平静,她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收拾东西。
仿佛她笃定,自己的儿子不会离开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家。
很可惜,她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逃离这个家的决心。
雷古勒斯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声音,也走了出来,他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站在门口的布莱克夫人:“母亲,西里斯脾气急,不小心说错话了,你就原谅他吧。”
克利切躲在雷古勒斯的身后,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一切。
沃尔布加夫人冷笑一声,笑容隐隐有些自得。
她在等自己儿子的求饶,在这场母子斗争中,她不容许自己的失败,也不容许自己的威望受到损害。
西里斯看着自己母亲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刺眼极了。他谋划逃离这个家已经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迫切,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那仅有的一点依恋就是个笑话。
西里斯布莱克反倒被激起一股冲动,他飞快地收拾好行李,提着箱子走下了楼。
当他经过二楼的客厅时,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只是微微顿了顿,西里斯飞快地瞥了眼墙壁上布莱克家族树形族谱的挂毯,最显眼的属于他二堂姐——安多米达布莱克的那一串名字已经被烧成了一个洞。
他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理解那个时候的安多米达,那个美丽坚强勇敢的女人。
西里斯布莱克穿过门廊,他的手放在门柄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沉闷的家,脑海里飞速闪过他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沃尔布加站在门廊的尽头,她恢复了一贯的高傲冷漠,眼神似乎笃定自己的儿子不会离开。她的身后站着瘦弱的雷古勒斯,他皱着眉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们站在门廊后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在门口驻足的西里斯,壁炉里的火光映到了西里斯布莱克灰色的眸子里。
不过一英尺,却成了天堑,是西里斯与这个家的距离。光与影的交错,注定他与姓氏分道扬镳。
西里斯咬了咬牙,打开门,毫不留恋地转头离开了这个家。
‘吧嗒’
布莱克家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
卡罗拉着阿莱特幻影移形到小汉格顿,阿莱特舌尖顶了顶腮肉,要知道幻影移形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受。两个人披着黑色的袍子,戴着兜帽匆匆停在一幢房子前。房子坐落在一道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村子。
这是一幢很漂亮的大宅子,还是方圆几英里之内最宽敞、最气派的建筑。房间的几个窗户被封死了,花园里的植物大部分都枯败了,给这幢大房子添了些荒凉。
卡罗点了点魔杖,前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阿莱特走了进去。房子里很漆黑,前门两边的大直棂窗,多少透进一点儿光线,足以让阿莱特打量这座宅邸。
阿米库斯领着阿莱特来到宅邸的一个房间前,很明显,这里是主卧。阿莱特停在走廊里,她努力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