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轻声道。
“这……”京都府尹顿时为难起来。
苏彻盯着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眼神像铁一样冰冷。
“我是冤枉的。”苏彻冷声道。
苏驸马盯着苏彻,面色冷峻道:“上了刑场没有不喊冤的,既然京都府已经盖棺定论,那必然是人证物证俱全了。你此时喊冤,是在说府尹大人徇私枉法么?”
京都府尹汗如雨下,他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他已陷入进退两难的绝境,若是将苏彻杀头,他便彻底得罪了驸马爷,若是不杀,说明此案乃是冤假错案!冤案并不罕见,可这是他为了巴结霍家的投名状,往重了说,这是结党营私!
难道苏驸马是冲着我来的?是要趁机拿下我的官帽么?
京都府尹心想现在还不能确定驸马的用意,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便恭声道:“驸马爷,下官绝没有徇私枉法!只是此案确有瑕疵,如今想来,确实该重新审审为好……不如下官将苏少爷带回京都府,再细细查查,国法森严,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
“府尹大人真是爱民的好官啊!”苏驸马感慨道。
“哪里哪里……”京都府尹擦了擦汗。
苏彻却突然高声喊道:“此案,我有充足的物证!具体案由,皆通过这位张大夫之手呈递到了京都府。京都府罔顾国法,与刑部霍广沆瀣一气,栽赃于我!”
“刑部的霍广呢?”苏驸马问道。
霍广顿时一惊,可他毕竟是吏部尚书霍青之子。在大燕,驸马只是三品官衔,尚书乃正二品。苏驸马虽然还贵为侯爷,可那只是爵位,并无实权。相反,吏部尚书乃是重臣中的重臣,执掌吏部,门生遍布天下。
“刑部员外郎霍广,见过驸马爷!”霍广拱手行礼,虽然紧张无比,但比京都府尹的表现要好多了。
此时霍广由于紧张,反而清醒无比。该案曾经送呈刑部,正是霍广动了手脚,这才让京都府尹没有了后顾之忧,按霍广的意思把罪责全推到苏彻的身上去。
此案若真要深查起来,霍广和京都府衙绝对逃不了!
霍广心中害怕此事牵连父亲,毫不犹豫做了决定,他对着苏驸马说道:“驸马爷,此案已在刑部留底,今日我来,就是要替贵公子鸣冤的!此案,过错全在京都府!”
“你!”京都府尹气得发晕,他从未见过霍广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指着霍广怒道:“这案子明明是你……”霍广连忙打断,怒喝道:“府尹大人慎言!家父一直称赞大人乃是国士,你太让家父失望了!”
京都府尹指着霍广的手颤抖起来,可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他已经看明白了,今日苏驸马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是为了救儿子这么简单!他要么针对府尹之位,要么针对霍家!
他甚至感觉,这儿子就是驸马自己送进监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霍广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他今天如果把罪责全担下来,霍尚书可能还会出手相助。可若是将此事扯到霍家身上,那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明白之后,京都府尹无力地跪了下去,对着苏驸马道:“此事,下官有渎职之罪,今日,我便上书陛下,请陛下罢免我京都府尹之职……”
苏驸马站起身,一言不发地骑上了小驴,自顾自地走了。剩下面无血色的京都府尹,以及眉头紧皱的苏彻。
苏彻很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爹?
“跟我走吧,小少爷。”张大夫轻声道。
“回金鱼巷么?”
张大夫摇头。
“苏府么?我不太想去。”
张大夫仍是摇头,轻声道:“苏府并不安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太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