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道老入海口附近,船队天不亮就从天津出发,跑了一天也才跑到东营地界,要是照这种速度,怕是没有个四五天也到不了登州。
好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东南风慢慢的大了起来,而且随着船行航向的改变,船和风的方向角变大,船速明显的快了起来,终于看到船尾有航线迹了,船头有些许浪花。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又过去了一天。当船舶再次找了一个港湾停泊的时候,大少的心神都累得不行了。
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又过了两天。在第三天的中午,大少终于在海面上发现了帆影。随着帆影的逐步靠近,船的身形越来越大,终于看清了来船是登州水师巡逻快船。
大少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见了登州的巡逻船,说明离登州不远了,登州水营的这些懒惰鬼们,没事不会跑得太远。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码头。程风看了一下放在驾驶舱里的台钟,台钟显示时间为三点十一分,大少翘起拇指,估算了一下船到码头的距离,大概还有二十公里左右。等到船最后到达登州码头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五点。二十公里的距离,竟然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大少都想哭了。
去的时候用了三天的时间,回来竟然用了整整五天,这大海上行船,完全的风平浪静也是不行了。在海上漂了五天,身心疲惫的大少再一次踏上了陆地,两条腿都有些飘飘然。
安排船工们把小孩放到岸上来,活动活动手脚。程大龙程风几人带着剩余的十名护卫以及二十名水手在码头上租了三辆马车回了登州城。
回到登州,程风也没有回登州的住所,只是让程大龙回去之后通知那教书的三姐妹到家里来等着,晚上他要和他们谈话。然后便分了手,直接就让马车把自己送到了登州巡抚衙门。
到达衙门口的时候,时间大约也就不到六点,袁可立家应该还没有吃晚饭,当程风带着桂英与红玉出现在巡抚衙门口,守门的兵丁看见了这位财神爷,早就笑得两个眼睛都已经看不见。大少一人给了一块碎银子,也不用他俩通报,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巡抚衙门后院。
这人还没到后院大门呢,大少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师娘,师娘,您乖乖的小徒弟回来了。”
正在巡抚后院值守的丫鬟看见是小胖子程风,马上跑进内院去通报:“老爷,夫人,程小少爷回来了。”
正准备吃饭的袁可立夫妇,听到外面丫鬟的通报,又听见外面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喊师娘。袁可立心里有些酸,这臭小子进门不先喊师傅,先喊师娘,等老夫有机会,一定把你小子好好收拾收拾。
宋氏看着自家相公的那块扭得出半斤水的老脸,微笑着说:“行了,你也别黑着个脸,小孩子嘛,总觉得师娘比师傅要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毕竟师娘也是娘不是。”
袁可立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跟这小子计较了,这个时候过来,估计是刚下船就过来了,算这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回来先拜老师。”
程风小跑到堂屋前,正准备翻身爬过门槛,身后已经有人伸手把自己抱起,送进了堂屋。
刚进屋,就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大门外就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不滚进来。”
同时另一个温软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乖宝莫跑这么快,小心摔跤。”
大少兴高采烈的跑到宋氏面前,吧唧一声跪下,纳头便拜:“师娘好,徒儿给你磕头了。”
看见程风进门先给自家夫人磕头,袁可立气不打一处来,带着酸溜溜的语气骂道:“你小子可以呀,进门先给你师娘磕头,眼里还有老师吗?”
程风转了个身位对着袁可立,叩头下拜:“学生程风程虚谷给老师请安,学生从天津回来了。”
袁可立虎着脸道:“起来吧,别人那装模作样的跪着了,进门不先拜老师,反而先拜师娘,真是该打。”
程风一个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师莫要生气,主要是师娘说的话,暖徒儿的心啊,自然要先给师娘磕头了。”
宋氏拉过程风,帮程风拍掉了膝盖上的灰,顺手把小人儿抱起坐在腿上,一脸慈祥的说道:“别听你老师的,他就是吃醋,见不得咱娘俩好。乖宝可吃饭了?”
面对吃饭的问题,程风哪里会客气:“还没吃呢,刚下船就到老师这里来了。”
宋氏看看袁可立:“老爷,孩子还没吃饭呢,要不咱先吃饭,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吃过晚饭,下人们收了碗筷,丫鬟们端上了茶水,袁可立这才问起了程风:“看你今天是高兴的样子,天津之行应该很顺利,你想要的良种可都得到了?”
大少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回老师话,全都得到了,还不是一两种而有七种,以后有希望了。”
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两封信递给袁可立:“老师,这是徐光启大人和天津巡抚李邦华大人给你的信。”
袁可立好奇,拿起书信问程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