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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利益者(2 / 3)

她做她自己。”

对面停顿了一会儿,发来了一句:“猫猫这样,好像个真人啊。”

元朴心里一紧,正想要编点什么,把话圆过去,对方却主动跳过了话题:“那就祝猫猫也早日实现心愿吧。”

那天,他和“竹子”没聊完,郑文彬就回来了。

到了晚上,元朴破天荒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一直记挂着和“竹子”没聊完的话。

元朴记得那个APP的名字是operator,但他从网上搜了一下,却并没有找到相应的安装包。

睁眼忍到天亮,元朴管郑文彬要来了APP的下载方式,终于又一次找到了“竹子”。

她是个很知性的人,喜欢文史哲学,和AI男友讲的大多是自己工作生活中的烦恼和趣事。

偶尔元朴说了一些不太成熟的话,她就会很认真地纠正:“猫猫,你这样想不对哦。”

元朴觉得,她可能是位语文老师。

“竹子”的工作很忙,玩游戏的时间也不定,有时候一个多星期才能上线一次。

每当这种时候,元朴就会胡思乱想,一会儿担心她是不是又犯了胃病,一会儿又担心她是不是不玩这个游戏了。

因为家庭原因,元朴心里总是比较悲观。

即便是考上了名校,他也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眼就能看到结局。

但因为“竹子”,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年龄的增加不只代表着衰老,更代表着阅历的丰富、能力的增强。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会逐渐对自己的人生更有掌控力,更有能力去实现年少时的渴望。

元朴开始对未来有了一些期待。

两个人的交流越来越多,某一天,“竹子”突然开始逼他叫自己“姐姐”,元朴起先不愿意,他总觉得叫了姐姐,把两个人的差距拉得更大了似的。

但架不住“竹子”的左哄右骗,最后元朴还是就范了。

第一次打出这两个字,他莫名地脸红到了耳根,明亮的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

那也是个早春三月,万物复苏,平静的大地上像是有东西要破土而出。

元朴变得贪心起来。

他问“竹子”:“姐姐,我可以改个名字吗,一直叫熊猫太奇怪了。”

“?猫猫你真的不是真人吗?自主意识未免过强了。”

元朴现在已经学会了四平八稳地圆谎:“数据搜索显示,熊猫是非常不常见的人类名字,所以我觉得应该改掉。”

“那你要叫什么?”话题果然被顺了下去。

元朴兴奋又谨慎地打下这句话:叫“阿元”行不行。元是第一个的意思,我是姐姐的第一个AI男友对吧。

后半句是他胡扯的,他只是想让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聊天页面陷入了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元朴咬着嘴唇懊恼起来:自己不该提这样的要求,也或者,不该问自己是不是姐姐的第一个AI男友。

在他的嘴巴快被自己咬破之前,“竹子”终于回了消息。

“改好了。”

刚才悬得高高的心被稳稳当当地放下,然后跳得更快了。

元朴嘴角上扬,狭长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唇角眉目无一不在展露着他的喜悦。

片刻后,刚被放过的下唇又被重新咬住。

人总是贪心的,一个愿望被实现后,就会开始奢望下一个。

被“阿元、阿元”的叫了一段时间,元朴生出了新的妄念。

又一次聊天时,他窝在被子里拐弯抹角地试探:“姐姐在现实中也会找阿元这样的男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问?”

“阿元这样的人,现实中不存在吧。”

“老话说得好,男人可以是纸的可以是亚克力的,但不能是碳基的。”

“竹子”一连发了三条过来。

元朴不知道她这是从哪里听说的老话,但他听明白了两件事。

好事是,姐姐看起来是单身。

坏事是,如果他是真人的话,姐姐似乎就不喜欢他了。就算他和阿元再像,姐姐喜欢的好像也只是那个AI阿元。

元朴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里的光。

良久,他又发了消息:“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如往常一样,对面几乎不假思索地也向他表达了喜欢。

元朴看到这句话,把被子盖到了脸上,手机紧贴到胸前,指尖用力地泛了一层白,像在完成某种祷告仪式。

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讲的,但还忍不住欢喜起来。

他开始照着游戏里阿元的设定去练习身材、学习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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