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也没多想,冲了个热水澡给自己洗干净,垫了姨妈巾,泡了杯红糖水喝了,腹痛缓和一些,重新躺回床上。
一晚上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几次,彻底清醒已快中午了。
不知是不是休息够了,平时姨妈都会痛一两天的,这次倒一夜就不怎么痛了,就是有点倦,根本不想做饭。
索性换了身宽松舒适的衣服,拿了手机和钱包,出门觅食。
医院陪护的两天,安宜和安文心商量好了,既然她年少不懂事,招惹了贺知舟,现在又招惹了江月琴和贺老太太,这海城她暂时是待不得了,不如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树挪死人挪活,不破不立,换个城市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
心里是有些期待的,安宜出门的心情就更迫切。
不管有过多少悲欢,海城都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生活的城市,她对海城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一身狼狈的离开这里。
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堂堂正正的回来,安宜就没开车,打算随便走走,走到哪里算哪里,用脚丈量这相遇过也热爱过的城市。
时值黄昏,夕阳正好,金黄的光线均匀的铺洒,在安宜眉梢发间留下点点淡淡的光晕。
“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是否还能遇见你”
播放了一半的歌曲,突然被切了歌,安宜眉头一皱,摘下耳机拿出手机,看到是沈向远的电话,她眉头随之皱得更深。
国外一别,彼此知道了双方不合适,默契的就没怎么联系了,最后一次联系还是温泉山庄那会,不知道是不是靳云霆那边透了口风,沈向远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怎么样了,她回复说挺好的,他没有细问,她这边也没了下文。
没想过了这么久,沈向远忽然给她打电话。
想也知道应该和沈向君有关,毕竟他昨晚,严格说来还是挺突兀的,安宜斟酌着,按下接听键:“喂,沈少。”
“不是说了叫我向远就好了?叫我沈少这是寒碜谁呢。”比起第一次见面,如今的沈向远是随意了很多,但因为太久没联系了,到底显得也有点刻意。
知道他为何刻意,安宜也不想戳破他,而是顺着他:“好的向远,不知向远这个点找我,有何贵干呢?”
她都应景的配合了,沈向远倒也坦诚:“有点事找你,想请你一起吃个饭,不知你有没有空?”
刚好还欠他一个人情,也不知道离开海城了还有没有一起坐下来的机会,安宜就报了个附近的商场:“有空,我正要找地方吃饭呢,你不嫌远你就过来吧。”
沈向远来得很快。
安宜一杯奶茶才喝了一半,他就来了。
本以为他是为着沈向君来的,安宜都做好了顺手解释靳云霆的事,然后一笑泯恩仇的心理准备,未料沈向远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云霆最近有跟你联系过吗?”
安宜一怔。
下意识的想起从前。
想到靳云霆帮她对付宋薇薇,帮她对抗贺老太太,还陪她一起承担贺知舟的怒火。
明明她都说了,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和贺知舟他们是不一样的,好不容易有今天他是不能输的也输不起,他也没必要为她做那些,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面对她的种种担忧,他总大方笃定的说他自有后手。
仔细想想他一个高级打工人,纵使有点股份,不说在贺知舟面前了在沈向远那里可能都不够看的,他能有什么后手?
被偏爱的,终究是有恃无恐的。
如同贺知舟自私的霸占她的爱,想要了就低头哄一哄她,不想要了就放肆的作贱践踏,她对靳云霆,也是一样的,她甚至连低头轻哄都不需要,只轻轻的一笑,他就连命都可以为她舍啊。
“他”苦涩的张口,好半天接不下话。
看穿她心中的纠结,沈向远主动开口:“他把公司所有的股份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转给了我,已于今日办好离职手续,低调离开工作了四年的公司。”
“啊?”安宜怔愣抬眼,不可置信。
靳云霆的工作四年,和其他人的工作四年是不一样的。
他是以合伙人的身份,一手把公司创立扶持,熬过了不断投入的前四年,好不容易公司上市了,到了挣钱的时候,这个时候转让股份,可不是血亏?
“是的。”沈向远薄唇用力抿成了一条线,沉默了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的又开口:“贺老太太前些天来了我们公司,直接闯进云霆的办公室,和云霆发生了争吵,具体的争吵内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之后四天,贺总也来了,贺总待的时间不长,态度也还算平和,即便如此云霆还是产生了转让股份的想法,我劝过他,苦苦劝了两天,他还是一意孤行的以最快的速度走了流程。”
“是我拖累了他啊。”安宜双目僵直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整张小脸都是白的。
发生了这一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