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僵,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欢欢,”他紧接着说,“你不用问我能不能,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你不用为难。”
……
京城,东长安街十号,长安俱乐部。
八楼的中餐厅已被清场,服务生带着谢琛推门而入时,宋晏欢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斜对面藏在一片郁葱后的金色琉璃瓦屋顶出神。
“谢叔。”
她站起身来。
谢琛随意地点点头,随即坐下,“荣洵呢?”
她亲自奉茶,“是我借了他的名义约您。”
“哦?找我有事?”
她笑了笑,“下月我们在新加坡的婚礼,您会去吗?”
谢琛挑眉,“看情况吧,你放心,礼金不会少。”
他难得开玩笑。
宋晏欢却隐隐猜测他不会去,虽无任何证据,但几个月前刚从新加坡回来,梁司长的那句话,让她窥测到,宋祯祥与谢琛之间并不和睦。
她无意识地攥紧手心,“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你说。”
“有人告诉我,二十多年前……您与我做过亲子鉴定。”
谢琛抬起茶杯的手一顿。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良久,“你在查我?”
“不,我在查我自己。”
“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你生物上的父亲。”他话语毫不留情。
“您与我母亲……”
他忽然重重地放下瓷杯,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金丝楠木桌上,像是一颗颗长在古树上的瘤子,扎眼得很。
“小宋,有些事寻根问底,没有意义。”
眼见他站起身来,宋晏欢不由得有些慌乱,连忙拦住他,“如果说当年的亲子鉴定被人做了手脚呢?”
谢琛刹时停住。
她拿出文件递给他,“我助理不懂事,未经允许动了您的血样擅自送去了鉴定。”
随后是一片死寂。
谢琛盯着她递过来的文件看了许久,久到她手臂都酸了,他这才接过去。
宋晏欢端详着他的表情。
很平静。
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不喜欢她吗?
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会带她去他的实验室?
“若您存疑,可以再让人测一次。”她轻声开口。
他终于动了动,将文件收了起来。
“去七楼。”
俱乐部七楼是纽曼德医疗,前台背后的墙上是黑底金字的“国际医疗中心”,有衣着制服的护士站在门口接待。
入了实验室,随后的一切都发生得十分迅速。
采样后,技术人员立即拿走进行分析,谢琛亲自跟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晏欢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隐约有些期待,可又有种近乡情怯之感,不知该如何面对。
待到谢琛推门而出,她心底猛地一沉。
四目相对。
她在等他开口。
等待最后的宣判。
结果究竟是她二十多年来的梦寐以求,还是再一次的无功而返?
谢琛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再开口时,语气却罕见地温和,甚至带了丝小心翼翼。
“要……上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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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准备回国事宜,所以更得不是很频繁,我尽量每天都更吧,要回国见老朋友啦~猜猜我会跟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