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愕之后,逐渐稳住了心神。
她的思绪如飞,大脑像纺车般急速旋转。从和嫔方才那番含沙射影的话语中,她可以肯定,对方已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份的秘密。
然而,似乎和嫔对后世的发展并不肯定。
无论和嫔的意图如何,她对瓜尔佳氏所表现出的关心,在文鸳看来,并非虚情假意。
文鸳深吸一口气,微微收敛心神,伸出手比出一个四。
和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默认一个不言而喻的契约。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青禾已在殿外敲门,声音里满是急切:“娘娘,李太医已经为福晋诊治完毕,是否需要再请太医来为娘娘瞧瞧?”
和嫔闻言,微微颔首,却未即刻回应。
她目光转向文鸳,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意味。文鸳心神领会,面容变得凝重,轻点螓首。
“今日便罢了,你替我好好地送李太医离宫。”
和嫔轻声吩咐道,同时向文鸳递了一个眼神。
文鸳心领神会,紧绷着小脸,点了点头。
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纳兰氏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一踏入殿内,她便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和嫔依旧温婉如初,而文鸳的小脸却皱巴巴的,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我才走了一会儿,你们俩就这样了?”纳兰氏好奇地打量着二人,试图从她们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和嫔轻启红唇,声音如绵绵春风:“原是我不对,提及宫中有位德高望重的嬷嬷正在教导年纪尚小的格格们礼仪。我想着文鸳的年纪也差不多了,便想留她在宫中与格格们一同受教。哪知文鸳一听到‘礼仪’二字,便有些不乐意了。”
文鸳闻言,只能配合地点点头,小嘴微翘,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纳兰氏对文鸳的骄纵性格了如指掌,因此并未起疑。她轻轻皱眉,责备道:“纾纾,不得任性。这样难得的机会,你还不快谢谢姑母!”
文鸳也想留在宫中,与和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也就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便如同之前一般,和嫔又借了个口将文鸳支开,文鸳知道,这定是和嫔要对纳兰氏和瓜尔佳氏的前途有所“提点”,便一个人乖乖的在院里等待。
等送别纳兰氏离宫,和嫔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带着文鸳踏入内殿,宫女太监们纷纷退下。
和嫔亲自将门窗一一关紧,确认无一丝缝隙后,才与文鸳相对而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和嫔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文鸳的双眼,她朱唇轻启,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警惕与探究:“你,究竟是谁?”
文鸳不知和嫔底细,也不想说出穿越这一惊世骇俗的理念,只说自己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中竟看到了后世之事。
她将雍正如何即位,自己如何进宫,又如何被打入冷宫,甚至家族如何遭难等事儿捡重点和和嫔说了。
她眉头紧锁,再次确认道:“所以,在你的那个梦境中,你确实看到了四阿哥即位,继承了大统?”
文鸳不明白为何和嫔对这件事如此担忧,但她能感受到和嫔的紧张情绪,于是她更加详细地描述了九子夺嫡的凶险局面,将太子如何两次废立,诸阿哥如何党争的事情细细说来。
和嫔听完文鸳的叙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文鸳见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焦虑,她急切地说道:“姑母,我确实是因此刻意接近雍亲王府,但正是想要救我全族于灭顶之灾中呀!”
“您也是瓜尔佳氏的女儿,倘若事实如此,咱们俩应该勠力同心才对,有何不妥,咱们大可一起筹谋呀!”文鸳急道。
和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和困惑都凝结在这一刻。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与不解:“初次与你相见时,我并未察觉到你身份有何异常,只当你是个寻常的孩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自从那次见面后,我竟然每一夜都会梦到古怪的后世之事。有时如你所说,是四阿哥即位,龙袍加身;有时又是八阿哥、十四阿哥,甚至也有太子即位的场景。这些梦境虚虚实实,每次都仿佛是我亲身经历一般,让我竟然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和嫔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回忆那些纷乱的梦境。
她接着道:“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事和你有关,直到你这两年与雍亲王府的关系越发亲近,一切看似无心之举,却在我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如今想来,一切顺理成章,若非机缘巧合,那便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说到此处,和嫔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文鸳的眼睛。
文鸳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所以你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