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云桃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赘婿……
周贺白?
以周贺白的性子,只怕觉得这是对他的羞辱。
难怪贺仪良在门外怎么说,都不肯让她进门呢。
不过……盯上周贺白倒也不奇怪。
整个京城里,背景像是周贺白这么干净的人,基本没有。更何况他父母双亡,确实是个做赘婿的好苗子。
“言墨,你在说什么?”
周贺白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吓了那小厮一跳。
小厮立刻端正了站姿,结结巴巴地说道:“主,主子。”
云桃鸢说:“没什么,我问问阿爹阿娘在哪里。”
周贺白不信:“这里不像国公府那般繁杂,一眼就能望到头,还需要问?”
云桃鸢:“那是自然,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去了你的屋子。”
她撇了撇嘴,露出一丝嫌弃。
就准周贺白嫌弃她,不准她嫌弃周贺白了?
正如周贺白所说,这间宅子确实不大,云桃鸢和他在院子里说了两句话,便被听见了。
周岩从旁边的厢房探出了脑袋,一看见是云桃鸢,面上的笑容便绽放开了。
“云朵儿!你来了!!”
周岩立刻露出笑脸,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妙梅,云朵儿来看咱了!”
云桃鸢便直接抛下了周贺白,喊道:“爹爹!我来看你啦,阿娘身子怎么样了?”
从屋里很快便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妇女脸上隐有病容,但看见云桃鸢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
“云朵儿来啦!”
周岩的妻子叫徐妙梅,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对云桃鸢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云桃鸢说:“阿娘!我来啦!早说要来看看你,但一直没有时间,今日好不容易才出了门,就过来看你们啦!”
徐妙梅将云桃鸢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云朵儿漂亮了,果然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真好。”
徐妙梅笑得欣慰而慈祥。
云桃鸢拎起了裙子,就地跪在了地上。
“诶,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这地上多不干净啊!”
徐妙梅连忙伸手去拉。
但云桃鸢却执意不起来。
“及笄礼那日,阿娘没有来,我给爹爹行了跪拜礼,给阿娘的,今日补上!”
话罢,云桃鸢恭敬的行了礼。
徐妙梅眼睛微微红了,嘴上却还在责怪着:“你这孩子……阿娘不用你跪,只要看见你一切都好,阿娘就好了!”
云桃鸢被二老扶着站起来,笑道:“礼不可废。”
周岩挠挠头:“这孩子,现在说话和阿白一样,让人越来越听不懂了。”
云桃鸢:……
也是,和二老说话,要通俗一点……
云桃鸢笑了笑,说道:“阿娘身子可好?瞧着气色没有以前好了。”
徐妙梅咳嗽了一声。
“京城和咱们那儿气候有些不一样,我有些不大适应,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云桃鸢按住她的手腕,给她把了把脉。
她的脉象确实不太好,有积劳成疾之相。
毕竟徐妙梅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在家中总是操劳,这么多年下来,便落下了些病根。
这脉象看上去……
若是不好好调养着,恐怕有碍寿数。
云桃鸢面上笑意稍稍回落了。
“阿娘,前几日及笄礼,我收到了很多礼物,里头有好多补品,我都用不上。还是我让人给阿娘送过来。”
“不用不用!”徐妙梅摆手拒绝:“阿娘过阵子就回去了,若是带太多东西上路,恐怕会遭贼人惦记你呀,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吃吧,不必担心阿娘,阿娘一切都好。”
云桃鸢:“阿娘这就要回去了?”
她看向周岩和周贺白。
周贺白表情无奈地说:“阿娘说这里的生活她不习惯,还是想要回去。”
周岩也点头:“正是正是,我住着也不习惯,成日里不做点什么……真真是骨头都疼!”
他们操劳惯了,现在骤然闲下来,反而不习惯了。
徐妙梅又说:“而且菜地里还种着东西里,怎么能不管呢?那不都糟蹋了!”
周贺白按了按眉心,说:“伯母,我可以派人去将那几亩地佃出去,这些我都可以处理好,你们只管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就行。”
然而徐妙梅却还是摇头。
看得出来,周贺白没少劝二老,但二老固执得很,不愿意留下来。
周贺白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