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妙梅也确实没办法拒绝了。
她无奈得点点头,说道:“好了好了,阿娘说不过你……你若是真的需要我们帮忙,我和你爹义不容辞。”
云桃鸢道:“那不回去了?”
徐妙梅说:“先不回了。”
云桃鸢这才笑起来。
周岩全程没有说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老周家,一般全都听徐妙梅的。
只要徐妙梅决定了,周岩就会照做。
周贺白劝了这么些天都没用的事情,在云桃鸢这儿,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云桃鸢冲着二老一笑,说:“那我先将那铺子重新修葺一番,弄好了,爹娘便走马上任!”
徐妙梅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我和你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万一给你搞砸了怎么办……”
“没能关系,这不是还有阿白哥兜底呢吗?”云桃鸢来了一招祸水东引,给周贺白使了个眼色。
周贺白眉头紧皱着,但还是配合了云桃鸢,说道:“伯父伯母放心,我也会帮你们的。”
徐妙梅这才松了口气。
二老暂且被云桃鸢安抚了下来。
这时,门外贺仪良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周贺白!你今日不放我进来也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明日我再来!”
几人一起安静了一会儿,看着门口。
他们听见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贺仪良似乎是离开了。
徐妙梅长叹口气,说道:“可算是走了。”
云桃鸢竖起耳朵:“阿娘认识那位姑娘?”
徐妙梅说:“我也是来了之后才认识的,这几日天天都来,阿白不见她,她也不肯善罢甘休。”
云桃鸢偷笑:“这说明阿白哥魅力大,叫一个贵女放下身段也要来寻他。”
“寻也不行!我们家阿白也不求那身世显赫的妻子,只要能好好过日子就行。那女子一看便不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而且……还想要阿白入赘!”
周岩忽然开了口,愤愤不平的说:“阿白家就剩了他一个,若是还入赘她家,那岂不是绝了后!这桩婚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周贺白道:“伯父放心,我也不会答应的。”
云桃鸢感慨:“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话说完,她对周贺白说:“阿白哥,我有话想同你说。”
周贺白露出几分诧异来。
毕竟从进来开始,云桃鸢表现得一直都对他很嫌弃。
现在竟然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徐妙梅立刻拽着周岩往回走,说:“她爹,我也有话和你说。云朵儿那铺子的事情……”
徐妙梅说着拉周岩走远了。
云桃鸢看着周贺白,问:“可有纸笔?”
她脸上的笑意回落,变得疏离而客气。
周贺白心头像是哽住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不舒服。
他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说:“来书房吧。”
周贺白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厢房里隔出来的一个隔间,十分简陋,除了一书架子的书,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些大抵就是周贺白最宝贵的东西了。
书架上纤尘不染,显然是日日都清扫。
云桃鸢寻来纸笔,写下一道药方,递给周贺白:“方才我瞧了瞧阿娘的脉象,有积劳成疾之相。你叫人按照这道方子给她煎药,喝上一段时间,她的身子才能渐渐好起来。”
周贺白看了一眼她写的字。
刚来京城的时候,云桃鸢的字还如同狗爬一般,现在练得倒也初具风骨了。
只是……这字瞧着有些眼熟。
周贺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见了云桃鸢的话。
他抬眼,目光深邃,若有若思地问道:“这药方……你是从何处来的”
云桃鸢给他一个白眼:“怎么了?你还担心我会毒死阿娘不成?放心吧,这就是一些补品,吃了只有增强体质的效果。”
周贺白不再追问,将方子收了下来,低声感慨:“云朵儿,你变了。”
这是到京城之后,周贺白第一次沿用原来的称呼。
往日见了面,他都只叫云桃鸢云姑娘,疏离得好似两人从来不相识。
云桃鸢却客气地回:“周大人,人都是会变的,难道周大人没有变吗?”
周贺白无言以对。
他当然也变了,刚来京城的时候一腔热血满心抱负,如今也渐渐的冷了。
“对了,有一事,要劳烦周大人帮我打听打听。方才和阿爹阿娘说那铺子的事情,并不是假的。劳烦周大人帮我去查查悦容轩的底细,知道了底细,将来爹娘走马上任。也能顺遂一些。”
事关周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