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文将所有的事情都全盘托出了,也充分展示了她的诚意。
云桃鸢说:“若我帮你,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家人都得听从于我。你猜的也没错,科举一事,是有人在搞鬼。我父亲并不知情,也不信任于我。那幕后的,是你我如今都无法撼动的存在,一旦事发,云国公府所有人一个都逃不了。”
戚依文双目骤然圆瞪,满脸惊恐。
她喉咙一阵一阵的发干。
猜到了是一回事,但是当自己的猜测被证实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
戚依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鸢儿,我竟然来寻你帮忙。便会信任于你。只要你肯帮我。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听从。”
云桃鸢便笑了,说:“好。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正好趁此机会,将藏于暗处的敌人钓出来。那赌坊给了你侄子几日时间?”
戚依文说:“两日,若两天后,我们没能完成他们交代的事情。他们就要将我侄子扭送官府!”
“时间很紧急啊……”云桃鸢沉吟片刻,冲戚依文招了招手,戚依文附耳过来,云桃鸢对她吩咐了几句,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桌上的茶水已经全凉了。
戚依文今夜在这里坐了许久,想来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从云恒得了这样一块天大的馅饼开始,后续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定然都会围绕着科举进行。
既然秦太后已经出手了,云桃鸢当然不能被动挨打。
要钓鱼的话,那就钓个大的。
最好牵出萝卜带出泥。将这些想要坐在高台之上,坐享其成的人全都带出来。
交代给戚依文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第二日一早,云桃鸢去了程家。
虽然富晖已经没有了威胁,可是昨天夜里听到的那些计划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也不难说他们到底会不会将这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程家是进京来赶考的,也许在程家发家的那个小镇子里,他们家算得上是很有钱的。
但是来到了京城以后。那些钱财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们只能暂时赁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宅子,周围连邻居都没有几个。
所以……若针对将军府的人当真想要动手,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云桃鸢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心中有了几分思量,敲响了宅门。
也许是平日里很少有人造访程家,云桃鸢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应答。
“何人?”
屋内传来一声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
云桃鸢便想到了那个和她交集最少的准状元郎,程昀。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昨日来过的云桃鸢,是来寻小程姑娘的。”
又瞪了一会儿,程家终于开门了。
程昀一身简朴的白衣,面色清冷,一身的书卷气遮都遮不住。
只是他似乎并不怎么欢迎云桃鸢,拧着眉头,说:“我兄长今日出去了,一会儿才回来。”
程曦脸上不便见客,所以今日才是程昀前来开门。
云桃鸢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程昀。
程昀嗯了医生,说道:“昨日不是才来过么?”
云桃鸢:“昨日的药要看看小程姑娘用的如何,若是不行,也要调整一二。”
程昀这才让开门,道:“抱歉,云姑娘。近日有些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在这附近,故而我们也警惕了一些。”
云桃鸢心中一凛!
程家现在已经被盯上了。
程昀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书里最后还是难逃厄运?
云桃鸢问道:“这位置确实太偏僻了,若是被坏人盯上了,恐生事端,你们没想过换个地方吗?”
程昀无奈地说:“京城寸土寸金,若非我来京赶考,我们兄妹三人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里。这宅子虽然偏僻了一些,但是大小和价格都很合适,若要换,也不一定能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他顿了顿,说:“兄长今日出门,也是去寻新住处了。”
他们原来还是有意搬家的。
云桃鸢说:“你们要寻新住处?”
“是有这个想法,只是不一定能找得到。我琢磨着,若是寻不到住处,便多买几个护院。我和兄长不是每日都在家中,妹妹一个人在府上,我也不放心。”
程昀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们在京城没有根基,想要寻到一个合适的住处,实在是不容易。
“找几个护院也可以的。”
云桃鸢的思绪转了一圈。
说不定她可以将铺子里的“工人”推荐过来做护院,定然能阻止这场惨剧。
“找什么护院?你哥一身功夫也不是白学的,看家护院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