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宫人赶来,会游水的宫人见贵妃站在一边好端端的,心下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贵妃落水。
等到将落水的两人都救起来,徐婉宜才借着一点灯光,看清她们俩的模样。
一个是一直敌视她的叶美人,另一位则是没什么交情的尹美人。
叶美人挟私报复,徐婉宜可以理解,那尹美人又为什么会舍命相救呢?
再说了,她又为什么也会到太液池这边来?是真巧合还是假偶遇?目的是什么?
按下思绪,徐婉宜先是选了就近的宫殿医治,又让人知会皇帝、皇后。
皇帝听了有人落水,先想到的就是徐婉宜,脸色难看极了,就要往外走。
禀报的宫女继续道:“贵妃娘娘让奴婢来请陛下、皇后娘娘一趟,落水的是叶美人和尹美人,娘娘说不敢擅专。”
皇帝的神情这才恢复如常,如果不是皇后一直注意着皇帝,几乎以为自己方才出现了幻觉。
等到皇帝、皇后到时,太医正在禀报两位美人的境况。
“两位美人只是落水,有些呛咳,并无大碍。”
皇后拧着眉,“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皇帝却没有管那两人,一双眼只是凝在徐婉宜身上,似乎要看出她有没有被波及到,“可有吓到?”
徐婉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翠缕条理清晰地描述事发经过,“我家娘娘在太液池边遭一凶徒袭击,欲推娘娘落水,幸亏尹美人相救,娘娘才得以完好无损地站在此处。将人救上来才发现,那凶徒竟然是叶美人。”
说到这,徐婉宜轻轻咳嗽两声,翠缕道:“娘娘素来有不足之症,若是冬日落水,必然更损伤玉体,还请陛下、皇后娘娘做主。”
见徐婉宜素脸雪一样白,皇帝正要发作,就听见殿内有宫女惊喜的声音,“两位美人醒了。”
皇后此时劝道,“既然叶美人和尹美人都醒了,不妨问问来龙去脉。”
淑妃无能,如果叶美人倒台,贵妃下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这个皇后了,皇后可不相信天下有女人能对皇后之位无动于衷。
徐婉宜赞同道:“是啊,陛下,不如听听两位美人怎么说。”
徐婉宜随着皇帝、皇后转进后殿。
尹美人面色比叶美人更差一些,见了皇帝、皇后仍然不忘行礼,皇后怜惜道:“快平身,躺下好好歇着。”
尹美人却已经在宫女的服侍下坐起。
皇后转向一边的叶美人,“叶美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推贵妃下水一事可属实?”
叶美人看着徐婉宜的目光简直要吃人,那时候她在岸边站得好好的,背后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这才落水,想到在水里拼命挣扎的窒息感,叶美人差点要喘不上气。
皇帝见叶美人眼神凶恶,不着痕迹地把徐婉宜往身后拉了拉,挡住了叶美人的视线。
叶美人哭道:“臣妾怎么敢谋害贵妃,分明是贵妃约在太液池相见,臣妾本以为能与贵妃娘娘冰释前嫌,谁知道贵妃一见臣妾二话不说,就把臣妾踹下水,臣妾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贵妃,若是贵妃为之前的口舌记恨,臣妾愿每日在重华宫前长跪,以表此心。”
叶美人当然知道对贵妃图谋不轨是什么罪名,所以绝不会承认自己所为,反而要倒打一耙。
尹美人这时候插话道:“叶美人这话说得和我见到的并不相同。”
叶美人哭声一噎,言语中不乏警告,“尹美人可要谨言慎行,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三公主考虑。”
一个公主,将来婚嫁之事还不是捏在皇后、太后手里。
只要自己的儿子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一个公主可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尹美人却丝毫不惧,“诚如叶美人所说,臣妾身为公主生母,理应做好表率,怎么能伪言瞒昧?”
叶美人心里一个咯噔,知道尹美人要说什么,急急道:“贵妃和尹美人串谋,想要置臣妾于死地,圣上明鉴,千万不能被小人蒙蔽。”
皇帝不耐烦道:“闭嘴。”
又示意尹美人,“你来说。”
尹美人平静道:“臣妾醒酒行至太液池边,见贵妃在不远处,本想上前请安,谁知道叶美人从一旁窜出来,想要推贵妃落水,臣妾一时情急,顾不上那许多,只想着救贵妃要紧,挡在了娘娘面前,叶美人被臣妾一拉,也不慎落水。”
叶美人惊得双目圆睁,“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先掉下去,贵妃从后头踹了我一脚,我才掉下去的。”
尹美人抿着唇,不再多话,像是雨中娇花,可怜极了。
叶美人一把抓住尹美人的肩头,摇晃道:“你说话啊,向陛下揭穿贵妃的真面目。”
徐婉宜不经意般开口:“尹美人站得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呢?”
没有外力,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