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仪喜色盈腮,“多谢娘娘成全。”
只要出继成了亲王的儿子,就不会再对正统产生威胁,否则就是谋逆。
徐婉宜见梁昭仪知情识趣,打定主意置身事外,道:“本宫会再向陛下求一道恩旨,即刻加封清河王世子,在原本王爵的食邑上再加一千户。”
梁昭仪自然千恩万谢地走了。
翠微啧啧称奇,“梁昭仪倒是个放得下的,说出继就出继,这可绝了五皇子登临大位的可能了。”
接着道:“梁昭仪自然是看得开的,也并非人人都想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徐婉宜本来还担心若是五皇子还在朝内,自己总有一天会和梁昭仪母子对上,如今这后顾之忧也没有了。
等到皇帝来时,徐婉宜对着他把这话一说,皇帝侧过脸,放下手里的茶盏,“梁昭仪如此恳切,朕也不好不成全,德全,磨墨。”
竟然是一刻也等不得的模样,立时就要亲自写了旨意来。
德全应了一声,在一旁侍奉笔墨,片刻之间,一封旨意就写完了。
皇帝垂首看着未干的墨迹,吩咐德全,“你走一趟王府。”
皇帝对二皇子尚且还不冷不热的,结交五皇子的朝臣脸都要笑裂了,五皇子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一道圣旨下来,五皇子,不对,现在已经是清河王世子了,一下子就成了宗室的儿子,现在统共就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三个。
二皇子不招人待见,六皇子年幼无依,就属五皇子最争气,梁昭仪有军中势力支持,又和贵妃交好,只要贵妃生的不是个皇子,五皇子上位的可能比其他两个大多了,五皇子党还准备黄雀在后,结果发现自己是蝉。
这下朝内心情不豫的除了三皇子一派,还多了前五皇子一派,三皇子还有可能,五皇子是彻底无缘,怎么不叫人心痛。
知道是梁昭仪求的旨意,有前五皇子党按捺不住去问清河王世子本人,世子却浑不在意,他生性不爱拘束,随了梁昭仪,参与夺嫡不过是看不惯前头那两个,现下贵妃得势,其他人都要让路,有个全身而退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再说了这也是梁昭仪希望看见的。
见清河王世子油盐不进,朝臣们也只能哀叹自己跟错人。
梁昭仪问过儿子,有没有怨自己,清河王世子泰然自若,“儿臣怨母妃干嘛,人各有志,其实儿臣不想争,可也不能让二哥得去,如今二哥是登不上那位置了,儿臣何苦钻营。”
梁昭仪见儿子想得开,心里也放心许多,真情流露道:“你能这样通透是最好,那个位子虽尊贵,却也艰难,母妃只希望你能平安。”
又问清河王世子近况,“清河王待你好吗?”
清河王世子对这个传言中十分无能的宗室长辈倒是有新看法,“清河王为人豁达,待儿臣极好,母妃不必担忧。”
梁昭仪看着越发有个大人模样的清河王世子,心里欣慰不必多言。
二皇子入坤仪宫时,皇后招手让他近前来,五皇子的出继冲淡了皇后对韩氏和离的怒意。
二皇子依言走到皇后跟前,皇后上下打量着这个婢生子,温情款款道:“如今圣上跟前只有你同小六两个,你要在家前朝好好做出些样子,让朝臣们看到你的贤明。”
二皇子道:“儿臣知道。”
想到韩氏的事,终究还是如鲠在喉一般。
皇后看出二皇子在想什么,劝道:“虽说韩氏执意和离,但成国公府还是和咱们站在一处的,你也不想想他们早就得罪了贵妃,投靠重华宫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着,指一指宣国大长公主送进来的礼物,“只看大长公主还肯往宫里送东西就知道了。”
二皇子眉头松开,胸中却仍有一口郁气,皇后不耐道:“只要你……成国公府和韩氏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急于一时。”
二皇子听出皇后话里的不耐烦,咽下一口气,恭顺极了,“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想到清河王世子,二皇子话语中难掩恶意,这个兄弟当初可是没少给他下绊子。
“清河王世子也真的糊涂了,不过幸亏他糊涂愚孝,才有这现成的便宜捡。”
皇后却没这么放松,睨了二皇子一眼,“你可别忘了还有重华宫,得意太早一定会吃亏的。”
二皇子咬牙切齿道:“重华宫一定是个女儿。”
谁也别想和他争。
也不是没想过除掉贵妃腹中的孩子,但自从火烧重华宫后,内外严了一圈,谁的爪子伸进去必然是要被皇帝剁掉的,这种赔本买卖,二皇子可不想做。
二皇子恶意地想,生下来又怎么样,养不养得大还不一定呢。
二皇子刚出去,琥珀就步履匆匆地进来,和皇后说了什么。
皇后手掌一拍桌面,面有怒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她怎么有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