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霜站在廊下，面若寒冰。
闭月站在她身边道：“三姑娘如今不知是怎么了，以前一见到傅小侯爷就六神无主，恨不得傅小侯爷一颗心巴巴的在她身上。”
“可这些日子，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今日直接拒绝了傅小侯爷不说，还说不喜欢他。”
谢晚霜面色阴狠，伸手摘了一朵院子里盛开的，悄悄探进廊下的紫玉兰，拿在手里摘花瓣玩儿，“然后呢？”
闭月见谢晚霜神色恐怖得紧，像是一条漂亮的毒蛇，心里只觉得跟对了人，像她家姑娘这样的境况，若是不狠，哪里来的泼天富贵，尊贵身份。
“然后闽越王殿下来了，听见三姑娘说喜欢他，扬言要娶三姑娘为正妃。”
“她配？”谢晚霜转身看向闭月，眸子里的阴毒之气，似乎能把人缠绞而死。
“三姑娘自是不配！”闭月低头道。
谢晚霜冷嗤一声，“谢晚凝估摸着是被人换魂了，不过没关系，不管她是谁，只要跟我斗，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闭月道：“姑娘你说，闽越王殿下是喜欢谢晚凝那张皮囊，还是喜欢她的魂呢？”
谢晚霜笑得有些疯，“有什么关系，萧璟驰要喜欢她那张皮囊，我就毁了她的皮囊，要喜欢她的魂，我就杀了她整个人，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谢晚凝在榻上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谁又在骂我？怎么天天骂我？”
揽秋道：“姑娘，没人敢骂您。”
谢晚凝从榻上起身，“不不不，女人的直觉绝对不会有错，是有人想要害我。”
谁呢？
除了她的死对头谢晚霜，还有谁呢？
谢晚凝坐在窗牖边的雕花案几桌前，一边吃糕点一边问道：“今日闭月在何处？”
揽秋道：“奴婢今日不曾见到闭月姐姐。”
谢晚凝右手撑着太阳穴，阳光正好落下来洒在她身上，她原本就肤白如玉，这会儿在阳光下更是白得发光。
揽秋忽然明白了，驰骋疆场的闽越王殿下，为何对她家姑娘情有独钟。
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谢晚凝道：“你去把她叫过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揽秋回过神来，“是是。”
谢晚凝在窗牖边等待着，没多久，揽秋带着闭月进了屋中。
闭月偷偷瞧了谢晚凝一眼，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些怕谢晚凝，明明谢晚凝年纪小，有时候说话行事也是憨态可掬，她此刻竟觉得，谢晚凝是让人有些威压感的。
闭月上前给谢晚凝行了个礼，“奴婢见过三姑娘。”
谢晚凝吃了口红茶，“跪下。”
闭月道：“奴婢不知何错之有？”
谢晚凝放下了手里的白玉茶杯，“我是主，你是奴，我让你跪下还需要理由？”
闭月心里不服，冷声道：“可奴婢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三姑娘有什么资格教训奴婢？”
谢晚凝起身至她身前，“即便是二姑娘的丫鬟，也是府里的奴婢，我身为府里的主子还不能教训你？你是谁买进府的，又是谁每月给你发的月例？”
闭月清晰的感觉到谢晚凝的怒气，手心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把头埋得低低的，
“是，是夫人将奴婢买进府伺候二姑娘的，月例也是夫人发的。”
谢晚凝慢悠悠坐回案几桌前，“既然知道，那我现在能教训你了吗？”
闭月贝齿咬了咬下唇，“能。”
谢晚凝悠然地吃着茶，却没有急于问什么，闭月就站在干净毫无尘垢的地板上，垂着脑袋提着一颗心，等着谢晚凝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