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一点也不急,就晾着闭月。
时间一长她什么也没问,反倒让闭月紧张,待会儿她稍稍一审,什么问不出来。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闭月虽是个奴婢,但能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粗使活一概都是不做的,身子骨也细嫩着,这会儿她已经有些受不住,额头上都出了好些细汗。
谢晚凝问道:“你家主子又想了什么坏主意要害我?”
闭月道:“没有,二姑娘一向将三姑娘视如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绝不可能想要害您。”
谢晚凝嗤笑一声,“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今日的傅祁是谁找来的,难不成是我找来的?”
闭月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没想到谢晚凝逼问起人来,竟如此有压迫感,能把人往死角里逼。
她闭着眼睛摇头道:“三三姑娘,二姑娘真的没有想主意要害您。”
“行,不说是吧,那你这几日就留在我的院子伺候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踏进谢晚霜的院子一步。”
闭月满脸不可置信,“什什么?”
谢晚凝站起身,至她身前道:“怎么,难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
闭月立马垂下头,“奴婢奴婢能听明白。”
谢晚凝道:“下去吧,好好在我院子里干活。”
她就不信谢晚霜失了心腹,还能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
闭月在她身前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揽秋在谢晚凝身边道:“姑娘这样做,怕是二姑娘更恨您了。”
谢晚凝道:“她早就恨透我了,哪里还有更恨?我若再不用点手段,只知坐以待毙,她谢晚霜定以为我好欺负。”
揽秋道:“姑娘说得对,二姑娘为了得到闽越王殿下,连让傅小侯爷纳您为妾的主意都想得出来,那妾是能随便做的吗,嫁过去虽是高门第,可还不是如个下人。”
谢晚凝笑了笑,“你这丫头挺清醒嘛。”
谢晚霜得知闭月被谢晚凝留在院子里做粗使丫鬟,气得浑身发抖。
她整整两日都没踏出卧房门,直到第三日终于出门了,人也不颓废,而是把自己打扮得清丽出尘,娇弱无骨,似一朵在池塘里含苞待放的雪玉莲花。
她用了早饭,然后出了谢府。
谢晚凝是看着谢晚霜出的府。
揽秋亦是。
她在谢晚凝身边道:“二姑娘这是去哪儿?”
谢晚凝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她这两日应该憋了个大的。”
揽秋道:“啥?”
谢晚凝道:“就是想了个厉害的招数对付我。”
揽秋:“”
二姑娘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啊。
谢晚凝提着裙子往府外走,“咱们也跟上去瞧瞧。”
两人一路跟着谢晚霜到了饭菜很香酒楼,看着谢晚霜进了一个包间。
谁会来赴约她们都不知道,于是谢晚凝叫来了店小二。
“这乙字十六号房空着没?”
小二道:“姑娘,空着呢,我现在就给您开开?”
谢晚凝道:“能听见隔壁不?”
小二道:“要听见隔壁说什么加二两银子,要想看见隔壁在干什么加四两银子。”
谢晚凝震惊了,古代酒楼都能这么干了?
难怪现代酒店摄像头泛滥。
她本来是个正直的人,不屑于偷窥这种事,但这回得做个无耻小人了。
谢晚凝道:“六两银子我全给,你把乙字十六号房打开。”
小二笑眯眯的,“好嘞客官。”
包间门被打开,小二点头哈腰地把谢晚凝请进去。
房间布设很简单,不过是吃饭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黑漆的大圆桌,几张黑漆的凳子,另一边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彩绘鸟雀的屏风。
而那玄机,就在屏风后面。
小二把那比人高的屏风拉开,可见一个方方正正的墙面凹处,小二把那隔板拉开,可见一条细细的缝,完全可以清楚地看见隔壁包间里的情况。
小二给了谢晚凝一对听筒,“这东西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谢晚凝惊奇地拿过听筒,点了点头。
她看向隔壁房间,见谢晚霜斟了两杯酒,只是一会儿,萧璟驰一身黑色蜀锦蟒纹长袍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