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驰进了后殿,正好见柳誉正抱着惠帝大腿求赐婚。
他上前道:“儿臣参见父皇。”
柳誉不得不起身对萧璟驰行礼,“下官见过闽越王。”
萧璟驰道:“柳大人的女儿,才情颇佳,知书有礼,在世家嫡女中最有名头,但本王确实对柳姑娘无意。”
惠帝道:“你看你看,老倔驴,老二不愿意娶你女儿,朕也不能强求他娶吧?”
柳誉道:“王爷,卿卿为侧妃她也是愿意的。”
惠帝道:“你再这么不依不饶朕就罢黜你的官职,你回家种田去吧。”
柳誉一脸委屈。
惠帝哄道:“好了好了,老三也还没成婚,朕把你女儿赐给老三为正妃如何?”
柳誉道:“你三儿子生得丑,不行。”
惠帝:“”
萧璟驰道:“柳姑娘不过刚刚年满十八,年岁也还轻,日后会找到两情相悦之人,柳大人不必执着于本王。”
柳誉看萧璟驰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他不可能娶他女儿了,只得道:“臣知晓了,殿下的意思臣会转告给卿卿。”
柳誉在惠帝和萧璟驰面前行了礼,退出了后殿。
惠帝叫黄角去国库选些金钗玉镯送去柳府,赐给柳卿卿。
黄角道:“是。”
他也退了出去。
萧璟驰和惠帝坐了下来,父子俩坐在棋盘前下棋。
萧璟驰就着刚刚黄角下的棋开始下,原本已注定是败局的棋,萧璟驰一颗棋子下去,就让棋局死而复生。
惠帝道:“在北境疆场六年,棋艺却一点没退。”
惠帝忘记了,萧璟驰身边有祁连舟,他曾是天下文人的表率。
要论棋艺,祁连舟天下无双。
萧璟驰又怎么可能差得了。
萧璟驰直奔正题,“前朝余孽儿臣查了个半数,秦老六吐了他全部知道的,但此人是个憨货,策反他,毫无意义。”
惠帝手执黑棋,“不可掉以轻心,庆帝虽是亡国之君,但西宋非他昏庸而国破,而是他父亲荒淫无道,信用奸臣,导致西宋民不聊生,既然他想复国,那绝对不收闲人,秦老六必定有过人之处。”
萧璟驰道:“是。”
惠帝将手中的黑棋放在棋盘上,“你派谢长夜去江南等地,查的如何,可有消息?”
萧璟驰道:“和儿臣得到的消息所差无几,说庆帝和冯苒未死,如今他麾下之人还在江南开设了好几个兵器铺子,一边锻造兵器,一边靠卖兵器赚银子,以备复国之用。”
惠帝拿着桌上的西湖龙井喝了一口,“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些铺子,全部查抄了吧。”
萧璟驰道:“是。”
惠帝道:“对了,你皇祖母最近正念叨你,说你半个月没去请安了,今日你正好进宫,去看看她吧。”
萧璟驰道:“是。”
他起身行礼退出了后殿,往后宫寿康宫而去。
贤太后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会说不少人语,日常就站在廊下见一个骂一个。
白鹦鹉见萧璟驰来,开口就道:“你是谁,还不给你姑奶奶问安,下贱东西,下贱东西。”
萧璟驰一拳打过去,白鹦鹉扑扇着翅膀躲开,“打不着,嘿嘿,打不着,蠢笨东西,蠢笨东西。”
萧璟驰一下捉住它,白鹦鹉挣扎道:“放开你姑奶奶,你个蠢出生天的王八。”
萧璟驰听它越骂越难听,恨不得把它掐死,谁知此时太后从殿内出来,“谁在抓哀家的乖乖儿。”
萧璟驰寻声望过去,见贤太后穿了一身深棕色缂丝团容寿字纹宫装从殿内走出来。
头发花白,发髻上戴着九尾衔珠烧蓝凤钗,面容已垂垂老态,但看着人慈祥温和,精神头儿也足。
萧璟驰立即把白鹦鹉藏在身后,跪身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太后慈笑道:“是璟驰来了,快起来。”
萧璟驰站起身,谁知白鹦鹉出声道:“老祖宗,这厮要掐死我了,掐死我了。”
太后道:“原来是你捉了哀家的乖乖儿,混小子,快放开。”
萧璟驰只好把白鹦鹉放了,那白鹦鹉飞到太后肩膀上停下,一副有了人撑腰就仗势欺人的姿态,“孙子,还不快跪下,跪下。”
萧璟驰恨不得把它鸟毛全扒了。
太后摸了摸白鹦鹉的脑袋,“乖乖儿,别怕,祖母给你撑腰。”
白鹦鹉更有底气了,“把这厮拉出去割了,全割了,做太监,做太监。”
萧璟驰脸色黑如锅底。
太后满脸笑意,拍了拍白鹦鹉的脑袋,“自己玩儿去吧。”
白鹦鹉说了声亲亲祖母,就飞回自己站杠上,吃自己的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