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可以,但我有条件。”
片场休息室,许夏拿着手机,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不慌,但她从不吃亏,哪怕要分开了,她也要榨干最后一丝好处。
秦方儒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冷冷的,“许夏,别得寸进尺。”
像他们这些流连风月场的人,最不吝啬,该给的都给,许夏又是贪心的,从他这里得了不少好处,他可没有亏待过她。
“我没有,”许夏深吸口气,“我可是被你老婆打了一顿,要点补偿很过分吗?”
秦方儒语气不耐,“回头打到你卡里。”
“我不要钱,”许夏不缺钱,她深知在这个社会机会比钱更难得,也更重要。
“明華今天是不是有场拳赛?我要那里的入场券。”
明華是座私建的体育中心,分户外和室内两部分,赛车、搏击、攀岩……都是公子哥们找乐子的地方,去那儿的非富即贵,而且都是去寻欢作乐的,好勾搭。
但有这样心思的人多了去了,入场券自然难找。
秦方儒一听就知道许夏在打什么主意,她这是赶着给自己找下家呢,“你胆子倒是大,真不怕得罪你不该得罪的?”
明華那地方早几十年前就有了,一堆见不得人的勾当,打拳要见血,赛车要炸道,攀岩更是摔残过几个,去那儿的都是为了找刺激,眼毒,心也狠。
“你别管,你只要给我弄来入场券就行了。”
许夏早厌倦了四处攀靠山的日子,她现在看不上秦方儒这样的了,一个娱乐公司的总裁而已,她要钓更大的鱼。
而今晚明華,就是她的机会。
入场券并不好拿,但好在秦方儒算半个秦家人,他的券是从秦放手里拿的。
晚上明華。
骚包的亮蓝色超跑一路驶来,速度快得惊人,秦放从驾驶座探出头来,问站在路边给泊车员扔钥匙的傅颂之,“裴哥儿没到?”
傅颂之抬抬下巴,“往后看。”
引擎声迅速靠近,秦放看着那辆银紫色超跑眼都直了,“我就说这辆肯定被裴哥儿搞到手了,他真忍得住,到现在才开出来。”
拍拍身下的超跑,顿时觉得心酸,“糟蹋了,糟蹋了。”
裴彧不像他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跑车再好也只能在华庭当个装饰品,暴殄天物。
车门打开,裴彧从车上下来,懒洋洋瞥他一眼,“没出息。”
傅颂之走过来,“心脏没事?”
“嗯,”裴彧不太在意,“复查过,一点事儿没有。”
秦放没脸没皮地凑过来,“那正好,今天榜一上场,打法凶残,刺激着呢。”
越往里走遇到的熟人越多,都是明華的常客,从小就被家里长辈带过来参观过,对这里的一切都见怪不怪。
也有第一次来的,比如许夏。
她没戴口罩帽子,把自己的脸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然而认出她的却只有明華的工作人员,那些权贵们就只是随意瞥过,毫无反应。
明華有严格的保密措施,不担心会有照片视频流传出去,但许夏仍然很紧张,她知道,这里任何一个人她都得罪不起。
随着人群往地下走,明亮的灯光转而变得昏暗,许夏小心翼翼地下着入口处的台阶,前面就是拳击台,几米外的第一排座位是观看比赛的最佳位置。
而她拿到的入场券号码很靠后,要一路走到最后面。
队伍缓慢挪动着,第一排已经有人入座,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位最惹眼,他微偏着头听身旁人说话,侧脸线条犹如精雕细琢,昏暗的灯光落在他纯黑色丝绸质地的衬衫上,凝成跳跃的光斑。
有人说了什么,他懒懒勾唇,挑起眉梢,在拳场性感女郎的托盘里丢了块牌子,赌谁赢。
他丢完牌子,身旁几人才陆陆续续有动作,隐隐以他为首。
许夏心跳得极快,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太激动,脚下一个不稳朝旁边倒去,幸好有人扶住她,是个英俊男人。
“没事吧?”
“没事,”许夏仍然忍不住朝那边看,却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
他没有留意到自己。
拳赛很快开始,震耳欲聋的鼓声中混杂着拳拳到肉的闷砰声,许夏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正好看到落了下风的那个拳击手被打得满嘴喷血,吓得攥紧了手,而周围所有人对此习以为常,甚至兴致勃勃。
他们就是来看这个的。
前排,裴彧兴致缺缺,相比其他人的投入专注显得十分清醒,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只偶尔抿一口酒。
拳赛看完,移步楼上喝酒跳舞,此时结伴的多是男女,氛围暧昧,也有人来邀请许夏,但她拒绝了。
她一步步朝最中间的位置走去,紧张得连自己过快的心跳都没有注意到,紧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想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