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以来,你们知县是不是一直都为你们备着必备的药物,每天都会派大夫查看你们的病情?”
几个人声音小得仿若蚊声:“是,大人关怀我们,每日都安排了大夫治疗。”
寒赤又问道:“朝廷派下来的赈灾银子你们可有收到,在这里看病的需要自己掏银子吗?”
几人又回道:“不需要的,大人分文不取,
还给我们每家每户送了粮食,大人们都是好官。”
见状,陈文参自作聪明,想着沾光,他接话道:“殿下,下官身为知州,时时刻刻将百姓放在心中,任劳任怨,实在是这次疫症来势汹汹,这才没能阻挡住啊。”
高助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这陈文参还真是事事都想要坐收渔利之礼,次次都要抢他的功劳。
心有不甘,高助亦是开口道:“殿下,下官真的尽心尽力,实在担不起您说的不闻不问啊。”
秦北夜勾着一抹,冷冷道:“呵,是吗?”
“是……是啊。”高助摸不清秦北夜的心思,颤抖着声音回道。
话音刚落,远处便乌泱泱地过来一群人。
只听得他们大声喊着:“请夜王殿下为长化县百姓做主啊!”
“知州陈文参、知县高助草菅人命,请殿下为民除害!”
“请夜王殿下救命啊!”
“……”
闻此惊变,陈文参慌了神,不知道这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下意识地看向高助。
只可惜高助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刹那间惨白,比他脸上的白纱还要更白。
他愣愣地看着远处的众人靠近,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派人把这些人锁在里面了吗?
他们怎么出来的?
一柄寒光停在了他的脖颈间,打断了他的思绪,高助更是双腿打颤。
“扑通”一声,身旁多了个人,正是跪倒在地的陈文参,他的脖子上也放了柄剑。
拿着剑的人,是秦北夜带来的侍卫。
陈文参肥腻的身子颤抖得仿若筛糠,他的声音带了哭腔:“殿……殿下……”
寒索已经带着百姓在远处停了下来,与秦北夜几人相
隔着十几步远,男女老少都戴着白面纱,声势浩大地跪了一地。
为首的人,正是慕夕芷昨天救的那对夫妻。
那丈夫跪在最前面,朝着慕夕芷和秦北夜的方向磕了两个响头,随即大声道:“夜王殿下,草民有冤要诉!”
秦北夜长身玉立于前:“你且说。”
那男人再叩首,道:“草民家中原本有三个孩子,疫症爆发后,他们接连死去,昨日,草民最后一个孩子也死在了家中。”
说着,男子的眼中已经带了泪意。
他视线带着浓浓的恨意,直扫陈文参和高助两人:“疫症持续了这么久,城中每家每户都有人惨死,这都是陈文参和高助两个狗官造成的结果。”
秦北夜斜睨陈、高两人。
高助腿脚一软,身形晃了晃,脖子不慎在剑刃上划了一道口子,疼痛让他略微清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把城中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声嘶力竭地指控他?
在高助心乱如麻中,那男子把陈文参和高助两人如何不顾百姓死活地强行封城,不供给食物和水,甚至不派遣大夫治疗,让他们带着重病的孩子老人排队等候,而两个狗官如何享乐的事情痛诉了一番。
男子猩红着眼睛:“城中几千人口,几乎就要全部折损在他们两人手中了。”
他拜倒在地:“还请夜王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其他百姓亦是齐齐拜倒在地,恳请道:“请殿下为我们做主!”
这声音由几百个壮年男女同时发出,虽然大多数人已经病得虚弱,他们还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呐喊,带着颤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