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见状,心底觉得些微异样,但是他没有多想,而是语气不善地问道:“吴公公不在里面伺候我父皇,站在这里作甚?”
“老奴在这里等候殿下。”吴均应道。
“等本宫?”秦煜眉头微微蹙起,往常他也时常晚上被召进宫,何时有内监总管亲自等他的架势,他客套道:“本宫又不是第一次来父皇的寝宫,何必劳烦公公来等?”
吴均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秦煜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吴均一声令喝:“来人,将太子及其随从拿下!”
“是!”不知道何处窜出来的一列禁军从门外出来,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将太子等人压制。
而带着禁军进来的战武钦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到吴均身旁的位置上,冷眼看着下首的秦煜。
“放肆!”秦煜被宫中禁军像押犯人一般压制着,瞬间感觉无比地羞恼,他忘记了自己温良亲和的伪装,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太子如此无礼,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朕下令绑了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寝殿大门之后响起。
秦煜愣了,眼睁睁地看着吴均和战武钦一左一右的将门拉开,然后便看见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秦进政,从里面走出来。
秦进政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上去没有半分的不对劲。
“怎么会?”秦煜呆愣地看着原本应该垂死在病痛边缘的秦进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忘了掩饰,脱口便是对秦进政完好的质疑:“你怎么还好好的。”
“呵,”秦进政冷笑一声,秦煜刚才的话,便是没有证据,也能让他知道真相了:“朕的好太子,是不是觉得朕此刻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待你将假诏书拿出来,然后驾鹤西去,将皇位让给你?”
“你……”秦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政帝却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示意一旁的战武钦上前。
战武钦面无表情地下了台阶,走到秦煜身前,不管秦煜的反应,直接强硬地从他怀中拿出保管得极好的诏书。
那明黄色的绢布清晰地露在众人面前。
战武钦面不改色地重新上了台阶,
将这方伪造的圣旨交给政帝。
“好,很好,”秦进政看着上面像极了自己的笔迹的字,冷笑一声:“朕当真未曾想到,朕亲手选中的太子,竟然为了皇位,会亲自派人给朕下毒,再乘虚而入,夺得皇位。”
秦煜表情慌乱,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所设想的相反方向而去了。
他脑子飞快地运转,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外面进来一群人。
看到那几个熟悉的面孔,秦煜原本就要说出口的话,瞬时顿在了喉间。
“太子应该还认得这几人吧?”秦进政冷冷的声音响起。
“不……不,儿臣不认识!”秦煜现在要是还看不懂是什么情况,那他也白活了这二十年。
他连连否认:“儿臣不认识他们,不认识!”
“不认识?”秦进政道:“一个是你派来给朕下毒的,六个是你安插在朕宫里传递风声的,还有这七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都是你招买的那些兵马的统领,你现在告知朕,你不认识?”
他狠狠地丢出了一块铜制的令牌:“那你给朕解释一下,他们为何如此听你这块铜牌的号令?!”
秦煜看着那块甩到他膝盖前的铜牌,面上更是不可置信,没有意识到押制他的禁军何时松了手,秦煜下意识地往自己腰间摸去,果然已经不见那块铜牌的踪影。
“怎么会?”秦煜愣愣道,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恶狠狠地往政帝的方向扑,可却被身后两个高大的禁军兵士拦住。
秦煜挣脱不得,面容狰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背后做了什么,一步步引诱着我进入你的圈套,是不是?!”
秦进政望着自己仿若变了个人的儿子,他沉默不语。
而他的沉默,落在秦煜的眼里,便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