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真切切体会到每一点头疼脑热。
幼崽不知道天旋地转是因为生病,还以为世界真的变了,小心翼翼抓着KFC的手,声音细细的:“Cici,晕晕……”
KFC把他抱起来,对那边起身的岑寻枝道:“少爷,您坐着吧,我带他去看。”
KFC原本只是家务型机器人,经过这么些年的千锤百炼,上到应对PTSD病人的发作,下到照顾低龄幼崽,什么事儿都得心应手,堪称全能。
岑寻枝也看出了自己的焦虑会传染给小孩儿,还不如交给KFC来得更有效率,点点头坐了回去。
KFC把小於抱到医生面前,放在椅子上。
各种撒泼打滚不肯打针的小病人诊所医生见得多了去了,有时候还要集体出动抓捕在逃幼崽,像小兔兔这样主动愿意来打针的,实在罕见。
他弯下腰,笑眯眯:“小朋友,你好啊。”
小兔兔的紫眸里蓄着水汽,更像是刚冰洗过的葡萄,细弱地问好:“医生、叔叔好……”
“跟叔叔说,你哪里不舒服呀?”
“我……”崽崽晃了晃脑袋,结果更晕了,差点儿没坐住,还好KFC在后面扶了他一把,“叔叔,好晕……”
“晕是因为你在生病呢。我们现在打一针,然后就不晕了,好不好?”医生举起注射器模型,在上面摸了一把熟门熟路介绍,“你看,这个一点都不疼的,一下下就好了。你是不是勇敢的小朋友?”
「勇敢」二字就像是触发幼崽的关键词,连眼神都变得清明些许,记住方才的晕眩没敢用力,轻轻点了点头:“小於,是勇敢的兔兔!小於、咳、不怕打针!”
他像是讲一个秘密那样,压低声音;尽管不会控制音量的小孩子讲话还是会让所有人都听见:“叔叔,崽崽很勇敢的,崽崽要……咳……保护mama。”
医生都被懂事的小家伙感动了,让护士配药水的同时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要用毕生所学控制力道,绝对不扎痛这只一看就细皮嫩肉的小幼崽。
“宝贝,现在把右边的袖子脱下来好不好?叔叔跟你保证一定轻轻的。”
小兔兔点头,在KFC的帮助下露出右边上臂。
医生进行了简单的消毒,举起那只外表看起来很像蜡烛的注射器。
虽然反复跟自己、跟别人保证不怕,真闻到了药品的味道,小於还是忍不住紧紧闭上眼睛。
这是生物自欺欺人的本能,只要自己看不见,那危险就不会降临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被抱了起来。
小於睁开眼,看见监护人还是没坐住,自己走了过来,现在手杖靠在旁边,让自己坐在怀里。
有了mama在,小孩儿一下子感觉安心了许多。
就是……mama好像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
“Mama。”他认真地看着监护人,“崽,不怕!”
岑寻枝把他的小手放进自己掌心,也深呼吸:“……好,不怕。”
医生好笑地看着这父子俩:
在注射器压上小孩儿胳膊时,明显地抖了一下的那个是大人;
而在接下来推进药品的期间,小的那个把头埋在大人怀里,大人同样抱着他不敢看。
两人都紧张万分,咬着嘴唇。
但凡有哪一个的性格外放一点,估计就要抱头痛哭了。
医生同时安抚两个:“放松,放松,马上就好了——来,好啦!”
一大一小同时惊奇地抬起头。
这就结束了吗?
小於的眼角挂着泪花,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此前的惧怕。
他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只有很小的红痕。
就像mama一开始形容的那样,像被咬了一下。
他诧异地看看自己,看看mama,再看看医生。
医生被他这副懵懂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怎么样,叔叔没说谎吧,一点都不痛,对不对?”
他边记录、开单,边道:“现在的注射技术是很成熟的,只有极少数人会有痛感,所以家长也不要太过害……担心,嗯?”
岑寻枝垂眸看着小孩儿胳膊上的印记,“嗯”了一声。
医生看家长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干脆直接对他们随行的机器人讲接下来的注意事项,还开了点添加甜味的儿童口服药以巩固疗效。
KFC包揽了记医嘱、结账、推车等一系列工作。
至于岑寻枝,只需要抱着崽坐回轮椅上就行。
药物起效需要时间,不可能立刻退烧,回到家后小兔兔还是有点儿蔫蔫的。
新房子原本就空,没了啪嗒啪嗒跑来跑去、笑声遍布每一个角落的小身影,更显得寂寥。
生病的崽更不愿意回自己房间了,监护人也不舍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