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岑寻枝如今已经能自如地侧身、翻身,轻轻拍着小孩儿的背哄他睡觉。
生病的小朋友需要更多休息和睡眠,但他们通常会在一觉醒来之后显得更兴奋,怎么也睡不着。
小於不是闹人的孩子,可仍然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宁愿就这么看着mama,也不愿意闭上眼睡觉。
岑寻枝叹了口气:“你想要听睡前故事吗?我可以让KFC来给你讲。”
崽崽摇头,高热的小身体像个暖炉:“要mama。”
岑寻枝看了眼放在枕边的三录仪,小崽儿体温似乎有走低的趋势。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可我不会讲故事。”
他给他讲过的,只有自己与那个人少年时代的回忆。
而这些,如今他已经不愿意想起了。
“不讲故事。”小幼崽往他怀里钻了钻,抱住监护人的腰撒娇,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要mama!”
小孩子的精力很惊人,尽管烧还没退,尽管脸蛋还红彤彤的,却看起来已经没什么病态了。
跟早上醒来时看到的恹恹崽儿判若两人,终于叫人不用攥着心脏。
岑寻枝捏捏他同样比平时温暖得多的小兔耳朵,像每一个俗世的家长那样,在育儿过程中学会并且选择和幼崽进行条件交换:“这样。如果你现在乖乖睡觉,周末我就带你去找小靳哥哥玩儿。怎么样?”
什么?找小靳哥哥玩儿?
有这么好的事?
崽崽立刻妥协。
小手抓住被角往上拽了拽,闭上眼睛。
很乖巧的样子。
嘴巴抿得紧紧,看起来下定决心要尽快入睡。
就是过了会儿,兔耳朵悄摸摸翘起来,悄摸摸睁开一边眼睛,眯成一条缝,悄摸摸观察监护人——
“我看见了。”
——然后赶紧重新闭上眼。
……这小家伙。
岑寻枝把他欲盖弥彰蒙住脸的被子拉下来,仔细盖好。
晚些时候,又拿起三录仪仔细看了一遍。
应该是药效发挥作用,体温已经降了下来,恢复正常,幼崽的脸也没那么红、或是在梦中咳嗽,呼吸平缓安稳。
最艰难的一关过去了,监护人也总算安下心。
好景不长。
后半夜,岑寻枝开始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