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刚微微亮,傅家人就都醒了。
难得解差们没有催着赶路,但他们都习惯了早起,天一亮就条件反射的醒了,醒来也睡不了回笼觉,便都忙碌起来。
傅二爷和傅三爷说是想进山看看,说不准运气好能捡到被乱石压死的野兔、野、鸡什么的。
傅砚辞带着几个小的去附近捡柴火,夏婵帮衬着二夫人和三夫人做早饭。
早饭用的东西还是夏婵从空间拿出来的,一把水灵灵的青菜和二十几个包子。
昨晚上的米还剩了不少,二夫人便加了青菜煮了青菜粥。
包子在丰宁县时就买了不少,这一路一大家子消耗了一大半,但还是有剩的,所以夏婵拿出来这些也不算显眼。
怕这些不够吃,夏婵又撺掇着二夫人做了个小凉菜,用的是统子小灰给她的胡萝卜。
当然,胡萝卜来源名头夏婵依旧推到了隆化县百姓身上。
反正他们也不会去问,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死无对证,所以夏婵丝毫不担心被发现异常。
老夫人和傅夫人没什么事可做,便坐在马车上缝补衣裳裤子和鞋。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的做着手上的活儿,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傅夫人这几日拿捏着脾气,没跟往常似得晨昏请安,也不主动往老夫人跟前凑,话也没说过几句。
如今其他人都在忙活,就她和老夫人两个待在马车上,傅夫人心里便有些不得劲了,手上的活儿也没心思做了,频频偷看老夫人。
结果一不留神,针扎在手上,瞬间涌出了小血珠,傅夫人疼的嘶了一声。
老夫人头也不抬,温声道:“做事儿专心些,别乱想有的没的,伤着了疼的你自个儿。”
傅夫人听出了老夫人话里的关心,有些别扭的嗯了声,抬眼又悄悄的瞥了眼老夫人。
老夫人叹了声气,放下手上的衣裳看向傅夫人。
“你有话要说?”
傅夫人一顿,摇了摇头,“没……”
“没话说你总偷看我做什么?”
被老夫人直接戳穿,傅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嗫嚅,“我就是想问娘您为什么对夏婵那么好,分明您之前也是看不上她的,怎么现在对她就这般容忍,还为了她连我都不顾了。”
话开了个头,傅夫人心里的委屈就憋不住了。
不等老夫人回答,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是,论能力我比不上钱钱,论家世我也比不上如云,但我对您的心意可是最实在的,我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您,是真的把您当做了我的亲娘来看待。
我嫁给傅朝这些年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吧,三个孩子被我教育的也还算可以吧?我自认身为儿媳和妻子已经做的不错了,可您怎么现在总是苛责我,还说我以前种种都惹得您不满意,我心里委屈,忍了许久就想向您问个明白。”
傅夫人还说起了夏婵。
“那夏婵一开始嫁过来是什么样子娘您也是知晓的,虽说现在变的好了些,可谁知道她是不是有别的图谋,是不是又想耍什么把戏才故意装模做样的,我就是不喜欢她,觉得她小小年纪心眼儿贼多才总是跟她作对的,谁料你们都没她收买了,竟没一个人帮着我。”
傅夫人说着说着,没忍住掉了眼泪。
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傅夫人一开始还隐忍着抽泣,许是到最后越想越气,干脆便放声大哭了。
她这一哭,二夫人和三夫人还有夏婵也听见了。
三人看过去,就见傅夫人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而老夫人端坐在她对面,申神情无奈。
夏婵看着有些好笑。
老夫人像是抛弃妻女的渣男,而傅夫人就是被抛弃的可怜女人,此刻正呜呜哭个不停。
二夫人嗤笑道:“大嫂这性子可真是叫人服气,大清早的就哭哭啼啼,也亏得娘脾气好,换做我娘早就一巴掌拍上来了,还得骂几句晦气,影响家里生意。”
三夫人咳嗽了声,转移开话题,“许是大嫂遇着什么事想让娘帮忙解惑吧,与咱们无关,咱们还是做饭吧,二嫂你看,这粥都快要糊了。”
二夫人看了眼夏婵,自知失言,顺着三夫人给的台阶下了,专心做饭。
夏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也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傅夫人。
只是她一个小辈不好说这话,再就是傅夫人本就对她有意见,她要是真说了这话,傅夫人就又得大闹了。
夏婵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算了,她惹不起总是能躲得起的。
夏婵便干脆起身去找傅砚辞一起捡柴火去了。
老夫人被傅夫人哭的没了脾气,好声好气的劝慰:“你先止住泪咱们再说话,行不?”
傅夫人哽咽着点了点头,一边抹泪,一边答话:“娘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