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心里刚升腾起喜悦,紧接着就被傅砚辞浇了盆凉水,身心都泛起彻骨冷意。
她推开傅砚辞,恼怒的瞪着她,刚哭过的双眸里残红未褪,无端生出一种别样风情。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傅砚辞无奈叹气,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眼角的泪花。
“那又怎样?”夏婵再度哽咽,吸了吸鼻子,语气带着浓重的哭腔,“褚神医都说有法子治好你,药材也已经聚齐了一味,你凭什么还说这种话,你是想褚神医的心血白白浪费么?”
傅砚辞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替她将散乱的发丝绾在耳后。
“你根本就不相信褚神医能治好你,也不相信我们能找齐所有药材是不是?”夏婵逼问道。
“相信,我只是不想抱太大的期待,免得最后又失望。”
傅砚辞语气淡淡,夏婵的心却无端的酸了一下。
为了治好傅砚辞,傅将军做了不少努力,这些年这么频繁的在外奔波也是为了四处找名医。
这其中不知遇到了多少打着名医幌子的庸医骗钱财,傅砚辞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获得希望最后却又落得个失望的下场。
夏婵深吸一口气,心脏瞬间像是泡在了醋缸里,又酸又涨,难受异常。
她抬起头看着傅砚辞,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傅砚辞,相信我,我会治好你,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要付出多少,我都会治好你。”
傅砚辞神色一怔,过了好一会儿,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
夏婵突然觉得时间有些紧迫,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她想早日抵达漠城安定下来,想抽出时间去寻齐药材,想把傅砚辞治好,想跟傅砚辞长长久久。
此前她从未觉得迫切,可方才听了傅砚辞无意间说的话,她便觉得有些事迫在眉睫。
两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浪费。
她不想和傅砚辞只度过这简短的两年,她想和傅砚辞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两人回到客房,夏婵就陷入了沉思。
她神色严肃,眼眶还通红,傅夫人等人都以为她是在王喜那儿受了委屈,心疼之余又忿忿不平,可也无可奈何。
傅夫人用缝衣裳剩下的布料给夏婵缝了个歪七扭八、针脚分明的丑娃娃。
“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法儿改了,就这么玩儿吧。”
傅夫人自顾自说完,态度强硬的把丑娃娃塞到手里。
夏婵低头看着手里的丑娃娃哭笑不得。
二夫人往丑娃娃的脑袋里塞了些碎布头,是以丑娃娃的脑袋圆鼓鼓的,但轮到身子和四肢时碎布头不够了,便只能敷衍的做了个形出来。
乍一眼看过去,丑娃娃丑的特立独行,十分辣眼。
夏婵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心底的阴霾被驱散了一些。
她挽住傅夫人的胳膊,脑袋靠在傅夫人肩上,身上的重力都压在了她身上,撒娇道:“谢谢娘,我很喜欢。”
傅夫人身子一僵,有些不适应夏婵跟她这么亲密。
傅夫人生了三个孩子,没一个姑娘。
儿子跟女儿不同,儿子硬、邦、邦的,不会撒娇,也不会说好听话,只会跟个石头一样冲到怀里,再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叫妈叫个不停。
傅清玲和傅芸芸就娇娇软软的,会窝在老二媳妇怀里撒娇,语调甜甜的说好听话。
她一直都羡慕老二媳妇,膝下有俩可人的姑娘。
方才被夏婵这么一抱,虽说有些不适应,但这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儿媳也算半个姑娘嘛。
傅夫人咳嗽了声,调整了下姿势让夏婵靠的舒服些,接着又说:“你喜欢娘以后再给你做,你先拿这个丑娃娃对付一阵,等咱们到了漠城安定下来,娘专门去布料店买些好布料回来,娘给你做几个好看的娃娃,娘会的花样可多了,什么老虎啊、兔子啊,娘都会做,到时候你喜欢啥娘就给你做啥,好不好?”
夏婵愣了一下,旋即嘴角一勾,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娘做什么我都喜欢。”
二夫人在一旁看着两人如此和睦,笑着打趣,“呦,真是难得,你俩居然能相处的这么和谐了。”
傅夫人得意的昂起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人都得向前看,我现在觉得夏婵挺好的,倒是砚辞有些配不上她了。”
无辜中枪的傅砚辞:……
提起傅砚辞,夏婵可就有话说了,拉着傅夫人让她多说些傅砚辞小时候的事。
婆媳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话题之一就是讨论儿子(丈夫)。
傅夫人说起傅砚辞小时候的事,激动的眉飞色舞。
夏婵听她说这些,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小时候的傅砚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