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马点痣过后,我心里有些松懈。
万万没想到,他突然抡起扳手狠狠砸向李帅。
李帅竟在生死危机时,将张娜拽过来。
砰——!
扳手结结实实砸在张娜头部。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张娜,我完全忘记她之前对我的奚落,脑海里全是曾经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
我疯了一样抱起她,她的头部全是鲜血。
我真的慌了,就算刚刚面对发狂的小马也没有此时这般慌张。
我手足无措,不停追问道:“别睡,千万别睡!”
突然,大门被再度踹开,嘈杂的声音怒斥道:“都把手举起来!”
不知是谁报的警,警察关键时刻稳定了局面。
张娜在我的怀中,她伸出手企图摸我的脸。
我赶忙握住她安慰:“没事儿的,相信我,一定会没事儿的,我给你看过面相,不是短命的人。”
“对不起,我。”
这是我最后听到张娜说的话。
救护车来了,我被警察带走调查。
出别墅大门之前,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其中王建平和老疯子同样也在。
更奇怪的是,在王建平的命宫位置贴着一道符咒,就像僵尸先生似的,被老疯子引导着一路离开。
我在派出所做笔供,小马把一切都招了,而我作为见义勇为者还被颁发了奖状和现金。
张娜陷入到重度昏迷,还在icu抢救。
离开派出所以后,我直接去了医院。
icu病房门外,王姨一个人在照顾她,她非常憔悴,见我来了,王姨叹了口气:“坐吧。”
“大夫说怎么样?”
“命保住了,一天开销要一万多,家里实在是快负担不起了。”王姨长叹了口气,“她爸昨天又去赌钱了,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借光了。”
我将三十万的存折给了王姨,她看到钱的时候都傻眼了。
我站在玻璃窗旁,看着病床的张娜,感慨道:“我从小没有见过父母,是爷爷抚养我长大,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王姨见我那年,正好是我在路边讨饭,当时还有两个乞丐打我,他们抢我的钱,是王姨你救了我。”
“都过去的事儿了。”王姨攥紧了存折,她低着头,眼泪簌簌而落,“正正,是阿姨对不起你。”
“没有对不起,是我欠你们家的。”
我恋恋不舍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张娜。
王姨却叫住我:“正正,有件事阿姨必须告诉你,我怕张娜万一醒不过来,这件事会成了遗憾。”
不等我开口,她继续道:“你张叔欠了很多钱,背着我们娘俩借了高利贷,追债的是李帅的亲戚,那天恰巧李帅也在,他看到你张叔以后,说出想娶张娜做媳妇,钱的事情他来解决。”
“如果不答应,又不能还钱,他们要砍了你张叔的手。”
“我们两口子都很害怕,张娜也知道家里的状况,因为这件事整整哭了三天,是我和他爸以死相逼,张娜才答应嫁给李帅。”
“我们也知道你和张娜之间的事情,约好了要去一所大学,按照我们的打算,张娜和李帅结婚以后就不去读书了。”
“考大学有什么用?大学毕业了不还是要嫁人吗?没钱没房子,居无定所,再好的爱情也会败给现实。”
“我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家里给介绍对象都是高干子弟,当时就是贪图你张叔人踏实。”
“他对我好,还会做好吃的哄我,我撇下父母和他闯荡,可你看看现在?”
“不仅家里越来越穷,他对我稍有不顺心,抡起拳头就打,你说,爱情有用吗?”
我没有回答王姨的话,这是她的人生阅历,并不是我的。
向她告别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夫说张娜头部受到重击,就算醒过来也恐怕会有后遗症,我的心里非常的恨。
李帅的事情不是完,等张娜醒过来,我会找他把老账新账一起算算。
刚出医院的大门,夜色朦胧,街道上人单影只。
我自己也够惨的,竟然连个归处都没有,与那大街上的孤魂野鬼,除了喘气,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当看到短信上马涛给我的消息,他爸妈今天回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今天恐怕要睡大街了。
悠悠荡荡走到十字路口处,大半夜道边居然有一个小卦摊,那疯老道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坐在那儿打盹,卦摊四周摆着一些毛绒玩具,乍一看,还以为是套圈的呢。
我刚停下,他打了个哈欠:“看完小情人了?”
“你怎么在这儿?”
“废话吗!当然是等你了,我和你爷爷赌输了,答应他保你一命,今天要是不跟着你,那厉鬼把你索命,你都不知道。”
老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