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学校大门前是一个十字路口,前后左右挤满了电动车和自行车,刘念潭和前桌顺着人流,并排慢慢骑着。
马路上喧闹,刘念潭抬高几分音量问:“班主任她是不是很严厉啊?”
每一句话都带有目的,这种事她算是轻车熟路,再熟悉不过。
前桌掀开头盔护镜,扯着嗓子喊:“没有啊,她可好了,别看平时凶巴巴的,特别关心学生。”
控制着自行车微微超过电动车,刘念潭笑着说:“我还以为她板着脸,是不喜欢我呢。”
见两车快要撞上了,前桌把车头往右拧了点:“哈哈哈哈,那你可以放心了,老班最喜欢我们了,也不会因为成绩性格有偏见,是最好最好的班主任。”
刘念潭状似担忧地问:“其他同学会不会不喜欢我两?”
红灯亮了,前桌捏下刹车单脚着地,转过头说:“你是指今天她们不来找你聊天吗?因为高三了嘛,都在认真复习,明天我们一起去吃食堂晚饭,你们就熟悉了。”
刘念潭意味深长地问:“那太好了,我们班一定不会有校园暴力吧。”
前桌仰起头,骄傲地说:“嗐,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班的。”
“前面我要左转了,你两呢?”
刘念潭笑笑:“我两右拐”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绿灯亮了,看了眼前桌远去的背影,刘念潭踩动脚踏板往右骑。
贺盐左手拉着刘念潭的衣摆,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时间,动了动嘴唇出声问:“晚上住哪?”
刘念潭:“住酒店,已经定好了,是双人间。”
贺盐打了个哈欠,眼尾挤出一滴泪,懒懒地问:“你查她了?”
刘念潭解释说:“晚自习查的,不是要顺路?走两段路就差不多了,一直问会引起疑心。”
贺盐:“哦,她住哪?”
刘念潭:“和易亭明家同一个小区。”
酒店已经到了。
贺盐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边踢腿活动筋骨一边说:“有点巧”
刘念潭蹲下锁好车:“是有点,我让许姐把班上人全查了,还有好几个都是住玉棠小区的。玉棠小区是学区房,这么看也挺正常。”
调查的费用自然是刘念潭付,不过这点她并不打算和贺盐说。
贺盐略加思索:“贾许?”
刘念潭:“嗯,许姐算是协会的情报负责人吧。”
算是?贺盐扬了扬眉,也没继续问下去,不过就是一些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两人走进酒店,刘念潭拿出一张银色的卡递给前台:“405房间”
前台:“二位的房卡,这是寄放在这的衣服,请查收。”
刘念潭接过两个牛皮纸袋,往里看了一眼,一套睡衣、一套明日要穿的校服还有一套短袖长裤,她把其中一个递给贺盐说:“你晚上的换洗衣服,新的,我让人洗好了送过来的。
“嗯,那上去吧。”贺盐不以为奇,自然地接过袋子,看也没看一眼。
酒店内的装潢看着素雅平常,白净的纱帘,茶色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一个紫砂花瓶,瓶内供着数只粉莲,满室清幽。
进了门贺盐就往沙发上一躺,把藏在衣领下的细银链子扒拉了出来,书包大大咧咧丢在地上。
刘念潭见了不禁笑着问:“你今晚就这么睡,作业还做不做?”
贺盐用脚把地上的书包勾过来,手往地上摸索,两指勾起书包,另一只手刷一下打开拉链,把空空如也的书包面朝刘念潭。
“不做。”干脆利落就两字,别的也不多说。
迷瞪着洗完澡,贺盐深一脚浅一脚往房间走,连好好关门都不愿意,她用脚慢慢踢着门,客厅的场景慢慢被窄门关闭,最后只见着一条缝隙,隐隐绰绰能见着几片莲花瓣。
一只手止住了关门的动作,带着淡淡的水汽。
顺着指尖向上看去,微微绷紧的手臂肌肉线条优越,看着非常有力量。
“明天你还去不去学校?”刘念潭随意地倚靠在门边,浴巾搭在脖子上,发尾的水珠无声滴落。
贺盐缓缓地眨动眼睛,恹恹地说:“不去”
一想到上学,她整个人都蔫了,兴致全无,想起死人村的谜题,这才勉强提起些精神来。
刘念潭顿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她两关系又没到那一步。
“明天保持联系。”
“嗯”
咔擦一声,门关上了。
刘念潭伫立在门口,思绪万千,没忍住轻笑一声。
很久没有这般鲜活的体验了。
和贺盐相处是舒适的,她两自然而然就进入了好友模式,这并不是说感情到达好友的程度,而是一问一答间的松弛,没有那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