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远处浓厚的云被染成潋滟的银红色。
公交车晃晃悠悠沿着柏油马路驶过,偶尔几声刺耳的汽笛。
白洋站在北安酒馆的玻璃门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心念的人背对着他,一身正装背脊挺直,侧着头好像在与一个漂亮到不可方物的男人接吻。
对方无论是浅棕的卷发还是闪着光的银色耳坠,都是不曾接触过的摩登感。
白洋站在门口愣神,长睫下清墨般桃花眼微微泛红。
他看完电影,觉得放鸽子的行为太过可耻,还是马不停蹄跑去了北安酒馆。
现如今,他或许不该来。
门里的池钰视线流转,正巧看到了立在门口发愣的白洋。
“哟,我没眼花吧?”池钰偏头推开了许渡沉,“真有个小帅哥。”
许渡沉闻言回首,正对上少年莲红的眸子,心中一颤。
白洋攥紧拳头,硬生生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渡沉刚想叫他,池钰上前一步视线在白洋身上打转,“好俊俏的娃。”
语气颇有风流公子的佻达戏谑。
白洋上下打量着池钰,男人眉眼生的妖娆大气,镶着钻布灵布灵闪光的皮夹外套,款式简约的牛仔裤和一双擦的极其光亮的皮鞋。
一种比其不足的羞赧感油然而生,挺得笔直的肩膀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池钰生的似妖艳火烈的玫瑰,他充其量,算朵路边的小白花吧。
这样想着,嘴边不禁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一边去。”许渡沉不耐烦的推开了池钰,伸手去接白洋一手提着的包裹。
“怎么来的这么晚?”
白洋在心里冷笑。
虚情假意!
我应该来的更晚!
不打扰你们俊男靓男办事!
白洋侧身躲开,语气裹上了寒霜,“把我专程叫来,是看你俩在这亲嘴?”
许渡沉办完事连饭都没吃便马不停蹄的赶来。
在这里对着池钰那张欠抽的脸整整三个小时,还时不时的被他阴阳怪气呛上两句。
可本来梗在喉头难进难出的烦躁,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击得溃散。
“我们没——”
许渡沉抿了抿唇解释。
“没有什么?”
白洋眼尾立起。
“没有亲嘴,他刚刚只是靠过来和我说话。”
许渡沉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一锅沸腾却被盖上盖的热水。
“说话靠那么近?”
“是他要靠过来的,和我没关系。”
“渣男惯用语录,”白洋道,“那你怎么不能躲开洁身自好一点?”
“我——”
许渡沉语塞,白洋咄咄逼人词不逮理让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噗——”
池钰在一旁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睨着二人,“阿野,还让我去找人吗?”
白洋目光灼灼,“找人,一个不够,还要找几个?”
许渡沉无言以对,想说“我去找你”。
但他这般性子,说出来觉得难堪,无奈转身走到柜台前倒了杯水,递给白洋,“心平气和。”
池钰上前拍了拍白洋的肩,声线散漫戏谑。
“小帅哥消消气,某人已经坐在这里三个小时吨吨喝了几斤水了。”
“浑身戾气,还扬言我不帮忙找人就把我这小破店砸了。”
“现在你来了,他也不狂吠了,所以我合理怀疑,他找的人是你。”
许渡沉看向池钰搭在白洋的肩上的手,抬手拨开,语气生硬。
“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你有意见?”
末了,又对白洋道:“他只是我朋友。”
听到这里,白洋心中微颤,恼火散了几分。
池钰赤裸裸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语中含笑,“你们是什么关系?”
许渡沉烦他,只冷漠道:“合作伙伴。”
“呵呵,什么合作伙伴能让你这么上心,你对你那个放在心尖尖上的老师也不过如此吧?”
空气忽然寂静了一瞬,许渡沉瞳孔猛地涟起肆虐戾气。
暖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内心筑起的甲胄被戳到,藏在隐蔽的秘里被小针刺破密密麻麻的痛感从心口漫开。
少年的真心曾被狠狠鞭笞后毫不留情的曝晒,胸口的疤痕时间也难以愈合。
池钰反应过来玩笑开的有些过分,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洋不懂,他只问,“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许渡沉压下心中难耐,后退一步将白洋拽到自己身边,距离一米处正对着池钰。
“他长相怎样?”
池钰挑眉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