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说。”
白洋肉眼可见的变了神色,喉结滚动,下意识的远离了许渡沉一步。
见他无措,白海得意。
“我说的不对吗?别以为你今天拿把斧头和爸叫一次板就是什么勇士了,上过床的就是上过床的,洗不干净的娼子。”
白洋根本没料他会这么说,一个没成年的小孩子,上哪学的这些话。
这种话他明里暗里听过很多次,有很多更刺耳难听的。
他都可以自行消化,一笑而过。
不过是一些嘴碎嘴贱的,闲的发慌,拿他取乐。
白洋不在乎。
实在气的紧了,会骂些更难听的,对方祖宗八辈能被他出来大火翻炒。
可如今不一样。
许渡沉就在他旁边。
对他很好的人,他喜欢的人,不想让他失望的人。
白洋不想让许渡沉误会他脏。
只想辩解。
“你瞎说,我没有!”
白海继续说着,嘴角噙着得意又恶毒的笑。
“他一晚上都在你房子,你们干睡觉?搂着睡觉吗?”
白洋指尖愈发凉,余光瞥到许渡沉,少年只低着头看他的画,指腹摩挲过纸张,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心虚了,说不出话了?”
看着白海这副得意自喜的模样,白洋气的眸色莲红。
他不想在许渡沉面前骂人,也不想在他面前被人践踏。
只能咬着牙解释。
“他是搂过我,但我反抗过,他打我,我——”
白海不等他说完,继续开口。
这种感觉真爽,巧舌如白洋也会被嘴笨的他说的狼狈不堪。
“爸本来就不爱妈,你还犯贱勾引他,家里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妈都活成这样,你竟然还有脸住在阿嬷家——”
“小孩。”
许渡沉抬眸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徐徐淡然的生出温柔的错觉。
底色却是冷到极致的戾气,平白无故的令人一阵生寒。
他面无表情,几张画纸被他整整齐齐放在床上,散漫的眸子这才完全聚焦,上前一步,挺直的背脊挡在了白洋身前。
许渡沉从背后悄悄捏住了白洋的腕子,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腕骨,带着安抚的意味。
皮肉接触,白洋愣了愣,温热的触感似电流一般顺着腕子流过全身。
很奇怪,指尖都软软的,仿佛委屈的想哭。
“你要是来锁房子的,请你出去等;你要出来找麻烦的,慢走不送。”
话语有礼,但驱逐意味明显。
像一只气场全开的德牧,圈地保护自己的所有物。
白海看到许渡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谁呀?”
这人长相太有攻击性,五官凌厉的张扬,表情却是收着的冷漠,加之高了他整整一头,白海几乎看不见被他挡在身后的白洋。
许渡沉唇微微上扬,但看着不像笑,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
“你倒是能说,我们白洋本来没做错的,都被你说委屈了。”
“许哥!”
白洋叫了他一声,却被许渡沉紧住手腕,拦在身后。
许渡沉垂眸看着白海,语气似裹着零下冰碴的微风。
不急不徐,彻骨冰凉。
“只是因果不明,词不达意。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受害者有罪论被你玩的炉火纯青。”
“不敢去惹撒泼的罪魁祸首,却逮着好说话的欺负。”
“小朋友,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反思自己,仔细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资格指责别人?”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人怂脾气臭,小孩子尚此,何况大人。
眼前这人的脸色实在是凉,白海到底怂了,说出的话有些气急败坏。
“今天你必须走。”
以往大家不都很讨厌白洋吗?
为什么有人会帮他?
许渡沉指了指门口,“出去,等着。”
白海脸色铁青,愤愤看了一眼面前人,甩手不甘心出去。
许渡沉望着他的背影松开了手,转身。
看到白洋红着的眼睛,他抓了抓头发,佯装轻松调笑。
“他滚去当厨子吧,甩锅甩的挺厉害。”
“噗——”
白洋本来难堪,但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渡沉拍了拍白洋的肩。
“收拾东西吧,这下你不想走也得走了。”
说完,他又看到了一直安静卧在地上的大白,顺手揉了把狗毛。
“把你也带上。”
“汪——”
大白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