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证X没有尾随老卢卡斯进山,双方在山中偶遇的可能性更高。
X看到老卢卡斯佩戴着不能更眼熟的手链,推测出这人是迈耶被害案的报案人。
也许,X还进行了一番套话。在确定老卢卡斯偷走迈耶佩戴的手链后,X泄愤式地将他连捅21刀,又砍掉了他佩戴手链的左手。
综合以上情况,与其说老卢卡斯是被X杀人灭口,不如说他偷走手链的行为让X异常愤怒,甚至不惜改变杀人模式。
那就引出疑惑:「PI」意味着什么?X为什么对它这样执着?
带着疑问,开始了为期三天的搜山。
不仅勘察了老卢卡斯的被害现场,也摸查了一遍他以前常走的山林路线。
以X杀害老卢卡斯的手法,他本人也会沾上一身血。
死亡现场却没有「PI」标记,也找不到X的杀人凶器、他处理染血外套等痕迹,更是寻找目击者未果。
搜山一无所获,X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阿尔卑斯山脉之大,X能远遁逃走是不足为奇,但也足见他有着丰富的山林徒步经验。
新问题来了。
要如何锁定X的位置?他会不会再次杀人?
莫伦与麦考夫从头复盘。
整件事从两人一个多月前在维也纳相遇,亲眼看到热气球坠落在证券交易所屋顶开始。
从莫伦出面购买热气球,到她提出的鲁米诺发光反应出现在迈耶死亡现场,她看似被牵扯进未知者X的谋杀计划中。
莫伦提出一个新观点:
“也许,X的谋杀计划里,压根不在乎我的存在。不论是我购入了热气球,或是我提出了鲁米诺发光原理,「我」却都不是凶手关注的重点。”
依据呢?
莫伦指出:“热气球坠落的那天,维也纳市内风很大。您在逆推气球的放飞地点时,也只能划定一个范围而不能精准到某一个点。对凶手来说也一样,他无法精密地控制热气球一定会在交易所上方坠落。”
麦考夫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热气球掉落在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热气球必须载着牛头与羊头在天空中飞行一段路程。至于气球坠落后的去向,对X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莫伦:“同理,谁提出了鲁米诺发光原理,对X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杀死迈耶后,必须让他的尸体四周散发出蓝色荧光。”
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这种发光反应的持续时间太短了,短到在迈耶的死亡现场都没能维持一分钟。
莫伦分析:“报纸能刊登蓝色荧光出现在迈耶死亡现场,颇有运气因素。”
老卢卡斯是农夫,他进城赶集的日期与时间段都是不固定的,多是凭心情做事。那样一来,X无法确保蓝光发出时,一定被路人看到。
莫伦:“如果6月20日老卢卡斯晚出发半个小时,X就有充足的时间收拾死亡现场。只要他带走鲁米诺试剂瓶,根本没人知道死亡现场曾经发光。”
这表明凶手X制造蓝色光亮,不是为了挑衅化学原理提出者或案件调查者而故意留下犯罪标记。
制造蓝光与制造「PI」标示一样,X是另有目的,在完成一种自定义的死亡仪式。
麦考夫:“仪式感才是凶手X最在乎的事,这种行为模式也体现在X对老卢卡斯的态度上。”
X毒杀迈耶后,很快就听到了有人驾车靠近。
是选择立刻隐遁逃走,没有继续逗留观察来人是谁,或反跟踪来人去看他究竟如何报案。
否则,X当时就会发现迈耶的手链被报案人偷了。
他怎么可能从6月20日等到6月26日,再去报复杀死老卢卡斯。
直到山林偶遇,X才发现老卢卡斯佩戴了本该在迈耶尸体上的手链。认为自己的死亡仪式被老卢卡斯破坏了,将其泄愤杀死。
有了以上推断,在分析X当前的去向时,不再以X是否针对莫伦为判断依据。
换一个思路。
麦考夫提出:“6月7日的血腥热气球,与6月20日迈耶被害存在两个共同点。都发生在阿尔卑斯山脉附近,也都有「PI」标记。两起事件间隔了十三天,不妨查一查那段时间内阿尔卑斯山脉附近,是否出现第三个「PI」。”
如何快速查找?
这年头,警方跨国协作的速度很慢,而且不是每起死亡事件都会有人报案。
即便报案,警方也不一定会仔细调查。就算调查,也不确保以谋杀结案。迈耶之死,是他的叔父舒兹强势坚持调查,才有登报搜集线索的那一步。
通过跨国警务系统协作去寻找线索,不能说一定没有结果,但至少要等一个月起步。
这时候,莫伦与麦考夫不约而同地动了动手指。
两人以相同的频率,轻触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