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时上楼。
看见王妈守在卧室门口。
王妈一夕白头，眼睛通红一片，看来已经哭过了。
“先生，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况先生放进来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责罚我吧。”
王妈看见顾臣时，没敢隐瞒，连忙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通通交代了。
不过，后花园那里正好是监控的死角。
除了白早早和况玉衡这两个当事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当时说了什么。
顾臣时当然也气，可看着照顾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他还是忍下心里所有的苦涩，无力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王妈您先下去，早早这边有我。”
“那您帮我跟夫人说一声抱歉，王妈虽然是好心，却办了错事，实在是抱歉得很。”
王妈抹着眼泪，将备用钥匙给了顾臣时。
顾臣时打开门，走进被一片黑暗笼罩的房间。
“早早……老婆，我回来了。”
顾臣时打开灯，小心翼翼喊了几声。
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一点活人存在的痕迹。
只有床边一片狼藉，散乱着大小不一的药片。
全是白早早平时服用的精神类药品。
顾臣时看了一眼紧锁的窗户，又看向白早早以前待过的角落，最后来到衣柜面前。
衣柜下面露出一抹真丝睡衣的一角。
是白早早平时爱穿的款式。
“唉。”
顾臣时叹了口气，整个心都软了，在衣柜面前蹲了下来，“早早，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顾臣时露出自责的神色，“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要打要骂，你都别自己一个人憋着，出来我们好好解决问题，行吗？”
咔嚓。
衣柜门轻轻打开。
狭小沉闷的空间里，白早早可怜巴巴抱着自己的双膝，哭得眼睛又红又肿。
这一幕看得顾臣时一阵阵心疼，伸手就要抱她出来，“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
唰！
一抹鲜红在他的手背浮现。
顾臣时拧着眉，看向白早早柔弱的小脸。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却含着恨，用力抿着红唇，纤细指尖上是一把闪着银光的柳叶刀。
顾臣时沉下脸，声音却轻得仿佛羽毛，“所以，让你难过的是我？”
听见这句话，白早早眼睛更红了，手指攥得更紧，抱着自己的力度也更大，却不再攻击顾臣时。
顾臣时单膝跪在白早早面前，却并没有选择靠近她，而是耐着性子问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还是生气了？”
“……”
白早早闻言，露出小兽一般仇恨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顾臣时轻叹，“跟白家有关？是你爸妈还是老爷子？”
白早早在这世上也只有这么几个亲人。
除了白家人，顾臣时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值得她动这么大的怒。
听见这句话，白早早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滚珠一般滑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快要碎了。
可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那就是白老爷子。”
顾臣时这下终于确定了，“是不是况玉衡跟你说了老爷子自杀的事？”
白早早闻言，眼睛通红，用力瞪着顾臣时，手中的柳叶刀也伸了出来，这次对准的是顾臣时的脖子。
顾臣时一动不动，就这样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妻子的攻击范围内，“早早，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一命换一命这个决定是我提出来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你会回来得如此快，甚至都等不到老爷子头七，我以为可能还要再等一个月。”
“至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这件事我确实伤害了你，这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你，我不会还手。”
“顾臣时，我们离婚吧。”
白早早沉默半晌，终于沙哑着嗓音开口。
可她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滚落下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有办法再跟你一起生活了，对不起。”
听见离婚两字，顾臣时猛地身形一僵，心痛如绞，最后却还是强忍着悲伤点点头，“好，我们离婚，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对不起。”
“没关系。”
第二天。
白早早和顾臣时就一身颓丧的黑色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而这一幕正好被有心人拍下来，接着就在网上传爆了。
各路谣言纷纷出炉。
有说白早早出轨前男友的。
有说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