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时发现,就在自己表白之后,本该表现出欣喜的白早早,突然变得很麻木。
哪怕他在漫天绚烂的烟花中,深情地吻她。
她也是一脸忧伤的表情。
哪怕他动情之后,一点点吻遍她的全身。
哪怕他使尽浑身解数,努力想要唤起她对男女之事美好的感觉,她还是一副快要碎了的模样。
哪怕两人已经在床上水乳交融,而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场情事中,她还是一脸悲伤地看着他。
顾臣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本意只是想要弥补自己昨晚酒后乱性的错误。
他只是想要给妻子一个美好的印象。
他只是不想让她以后每次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他对此一无所知,而充满了遗憾。
可是,他好像搞砸了。
白早早并没有因为他的投入就感觉到爱情的美好。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感觉挫败。
夜半三更。
顾臣时从不安的噩梦中醒来,手边的被子凉凉的,好像很久没人睡了。
“早早?”
想到白早早有半夜出门扮鬼的癖好,顾臣时一脸担忧从床上起来。
先去门口看了一眼。
又给青龙打了电话。
电话中,青龙很确定地回答,“夫人今晚没有出门狩猎,那些人也都安分守己,属下没发现他们背后搞小动作伤害夫人。”
那她去了哪里?
顾臣时忧愁地皱起眉头,接着就听见浴室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早早?”
顾臣时推开浴室门,接着就露出惊恐的神色,“白早早,你在干什么!”
浴室里一片狼藉。
浴缸里装满凉水,里面一片刺目的血色。
外面也全是一滴一滴散落各处的鲜血。
白早早坐在浴缸中,白色的睡衣泡成了诡异的猩红。
她浑身湿漉漉的,小脸苍白无力,抱着自己的膝盖,满脸泪水坐在浴缸中,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
“白早早!你干什么!你是要吓死我吗!”
鲜血的刺激让顾臣时心脏骤停,急得大吼。
他的第一反应,是白早早因为他今晚的表现感到失望而自杀,“你如果不想要就跟我说啊,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顾臣时整个人快崩溃了,慌乱地扯下一旁的浴巾,把浑身是水的白早早抱了起来。
白早早委屈不已,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瞬间崩溃大哭,“呜呜呜,顾臣时,对不起,我试过了,我做不到,我控制不了自己。”
“做不到什么?”
顾臣时焦急万分,根本听不懂白早早在说什么。
将白早早抱出浴室,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带她去医院。
白早早却是一副可怜的模样,小心翼翼扯住他的衣袖,通红的双眼比兔子更红,“顾臣时,不去医院,行不行?”
“流这么多血不去医院?白早早,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可是,医院很难闻,而且穿白衣服的人会对我做很多奇怪的事,我不想去。”
这句话瞬间让顾臣时冷静下来,漆黑的眸色中闪过一抹痛苦。
那三年的折磨,是他们两人之间永远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我没事的,就是日常练习的时候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指,你看,只是一点点伤口,一点也不疼。”
白早早披着浴巾,乖乖坐在床上,仰头将自己细瘦的手腕送到顾臣时面前。
怕他不信,还努力露出一抹讨好的微笑。
看着妻子脆弱又倔强的模样,顾臣时心里又气又急,可未免刺激白早早的病情,他最后还是无奈妥协,转手给青龙打了电话,让他赶紧送一个医生过来。
随后,似乎是想到白早早对医生的恐怖描述,顾臣时又只能无奈轻叹,“算了,你送一个医疗箱上来,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挂掉电话,顾臣时低头看了一眼白早早苍白的脸,半蹲着身子,一只手将她手腕上的动脉轻轻按住,仔细查看了一会儿。
确实只是一点皮外伤。
“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否则你今天就完了。”
顾臣时疾言厉色,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你如果不想让我碰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以后不许伤害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撕下床单给伤口做包扎。
动作熟练且小心,看起来技术相当流畅。
白早早缩了缩脖子,“我没有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自杀?”
白早早小声狡辩,“都说是练习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顾臣时挑眉,发出一声怒笑,“你以为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