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曜看着魏锦宁上台,空有几分担忧之外,倒是想起这些事的关联来。
珠珠一个登宝阁的姑娘,如何出现在朔王府,又是怎么被人下了药,今日曲姑娘出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此事定然不简单,这暗中的隐患还是要尽早拔除才行。
司元曜吩咐张盛去查,这才在雅间坐定,看着娘子在台上的表演。
这一轮只是礼节展示,无非就是行走坐卧皆有礼数,待人举止无不礼度。
这是最后一排姑娘了,五人一排的姑娘站在一起,扶着丫鬟的手坐下又站起,上了塌又下地,皆是按照闺阁小姐的样子来。
魏锦宁因着身子有些不适,丫鬟扶着倒也缓解了许多。可是动作幅度大了,难免有些头昏脑涨。
这什么药,这么厉害,怎么药效还没过,魏锦宁强撑着做着动作。
这里的姑娘们本就是娇养的,这些倒是表面的功夫,底下的恩客们实则想看的无非是这举止间的身段,要说这坐卧间都风情万种的,才是最好的姑娘。
魏锦宁倒是看过一些画初姐姐训练的内容,但到底是没训练过的,只能想着爹爹请的教习嬷嬷教的做。倒时那药有几分作用,将她平日本就娇宠的气度显出来,身段玲珑,盈盈一握,看起来简直即是媚骨天成。
魏锦宁感受到又一轮的潮水袭来,身子有些发软,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这药应当不是普通的药,而是春药。
这药本就是给画初下的,要不是她拼命去追画初姐姐,嗅着了那下药的帕子,自个儿也不会中药,那些人到底是谁,如若是太子,为何他要对画初下手。
小说里本就没有这出,虽然剧情后期曲画初和男主定情之后也受太子威胁,但现阶段,太子为何要早早对她下手。
魏锦宁越想越心惊,司元曜在珍宝舍对她高调示爱,太子注意到不是什么难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身为魏家千金,却去了登宝阁做一寻常妓子。
不,也不对,如果他知道就不会只是朝画初下手了,她也会被带走。
魏锦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专心应付着台面上的动作。
底下的人可是千等万等,就是为了看最后的曲姑娘,看曲姑娘身段举止,众人也是十分激动。
这曲姑娘可是尚妈妈留下的美人胚子,大家也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就是为了看妈妈口中的美人到底是什么样,如今看来倒真是名副其实,瞧这弱柳无风的娇弱感,比旁的人更得人心,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离得近的人都下意识地要去扶。
尚霜看大家的反应,也放心下来。
司元曜自然是怒火中烧,自家娘子虽然是顶着别人的名字上台,但这淡绿的帽子就是扣在了他脑袋上,要不是他还没娶到娘子,今日之事他定会把前几排那些人流氓全都挖眼砍手,叫他们敢放肆!
不过几息间,魏锦宁跟前的木牌最多,红纱下的嘴角勾起,幸好没有搞砸。
这大赛结果就是看底下人扔的木牌数,得的木牌越多,就越受欢迎,除了一些恩客以外,登宝阁的姑娘们也有扔木牌的机会。
现在就剩下一个行礼的动作了。
这行礼虽然看着简单,但这门道也是不小,蹲下的姿势要标准,上身要挺直,脖子不能前倾,但又要低头。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手肘举着的高度也是不上不下的位置。
幸好这动作她学过,坐起来不难。
但她忽略了她此刻的身体,身子发软,脚步虚浮,之前的解药根本就没起作用,反倒因为她拼命压制而起了反作用。
魏锦宁下蹲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下面的异样,一时间露在外面的耳尖都红了。
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啊。
魏锦宁站起来的瞬间,感到无形的重力在一瞬间被抽离,甚至站都站不稳了。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可能真的要倒下去了。
底下的人可是时刻关注着魏锦宁的动作,看她快要摔下去还引起小范围的惊呼,大多都是前排的人,看清了“曲姑娘”似乎身体不适,身形摇摇欲坠的,似是一朵凋零的花朵,在空中摇曳,可真是让人心疼。
也有人觉得觉得这大赛可不是儿戏,拿这狐媚手段来吸引人注意,倒是有心机。
魏锦宁站稳后,对着在座的人行了个礼,“小女子身有不适,谢各位爷关心。”
大部分人自然是随意摆手,“曲姑娘,还是身体要紧。”
“是啊,曲姑娘今年好不容易参赛,可要照顾着自个儿。”
有这好言相商的人也有不通情达理之人,“可不是吗,这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身子不适如何接客啊。”
众人都明白“硬仗”的意思,但面上也挂不住。
这登宝阁虽然是个青楼,可这儿不仅是卖那事的,还有服务价值和附加的情绪价值,有些人单纯喜欢这里的姑娘们知书达理,偶尔来这儿喝个酒,请客之类的也是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