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午间,司元曜出来的时候,这祭拜大礼才算正式结束,按照以往规矩,晚宴就是宴请各位大臣的时候,应当还是在宫中举行。
不过司元曜绝对是不会在宫中一直等到晚宴的,所以决定先回府一趟。
马车内,司元曜卸了身上装备,“这祭祀一事过于繁琐,我身上,头上的装饰加起来得十斤了吧。”
那厚重的装饰瞧着唬人,但也衬得人更为贵气俊美,行走之间皆是掩饰不住的贵气。
魏锦宁悄悄捂住了肩膀,小鸡啄米般点头,心不在焉道:“嗯嗯。”
“你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何事?”司元曜敏锐地发现不同之处。
魏锦宁皱眉思索,“为何今日此等重要日子,皇帝却不让太子前来?”
“听说昨夜太子被罚禁足,这祭拜大礼来不来都无所谓。只是可怜为夫我操持这等琐事,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啊。”
魏锦宁一巴掌糊过去,但那力道如同挠痒痒一般,“别闹!”
那动作牵扯了肩膀上被撞的伤,魏锦宁隐秘地停顿了一下。
那知司元曜对魏锦宁的一言一行早就了然于心,见她身子不适的样子就知道定然哪里出了问题。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向前去解她身上的衣物。
“你干嘛,又犯病了!”魏锦宁捂住自己的胸口,惊恐道。
“我昨日确实没吃药,这不是重点,你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魏锦宁拢了拢衣衫,眼神闪躲,“是被撞了一下。”
还没等司元曜发怒,她赶紧解释,“只是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幸好万洲在身边护住了我。”
魏锦宁说的极为认真,司元曜便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之处,“幕后之人?”
她目光深沉地点了点头。
“太后?”
魏锦宁诧异地出声,“你怎么猜是她?”
其实她也想过,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后,再加上事发之时外面一闪而过的人影,如若不是她提早提防,或许还不会发觉到这一点。
“这皇城中想杀我的人不少,但是想对你下手的人可不多,前几日那太后不是召见你,在今天这日子里下手,倒不失为好时机。”
司元曜接着问道,“不过那万洲怎么会在这里?又恰好帮了你?”
他当然是安排在这里在太后跟前露脸的啦,如若不是事先知道万洲身世,恐怕当真会被认为是行事诡异之人。
魏锦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马上就是秋闱了,万洲想做工多赚点借宿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就碰到他了。”
司元曜轻笑:“是啊,没想到这么巧,改日还要好好感谢这小子。”
他垂下眼眸,也没接着问为何魏锦宁恰好又出现在那帮工干活的地方。
“那今晚的晚宴我还去吗?”魏锦宁问道。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也累了大半日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心累着。”
“还有,回去记得擦药,被撞了也不要忽视,自己的身子也要珍惜些,别总盯着我吃药。”最后那句嘟囔着,吐字不清,魏锦宁前一秒还在感动,下一秒耳力犹如神助将那最后一句听的清清楚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司元曜立刻坐正。
“说起来你昨日是不是又没吃药,你又没睡在书房了,昨夜咱俩……”
魏锦宁停顿了一下,虽说现在月份也稳定了,两人也知道分寸没有过多胡闹,但…闹了还是闹了,这种时候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
司元曜坐在一旁低头斜眼偷笑,嘴角挽起的弧度已经在尽力压制了。
魏锦宁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这不是借口,该吃药还是要吃的,万一你毒发怎么办。”
司元曜看魏锦宁气鼓鼓的脸颊肉,伸手将人抱在怀中,“好了娘子莫生气,今日我一定记得!”
“为夫保证!”
魏锦宁卸了气,“咱俩谁也别说谁,半斤八两。”
司元曜如愿以偿的捏上了那脸颊肉,好笑道,“所以咱俩才是天生一对,佳偶天生,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魏锦宁拍开他作乱的手,“词是这么用的吗?”
马车内又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张盛在外面听的直摇头,这两人真没个正形。
……
晚宴依旧是按照往年的宴会举行,没有任何改制的地方,毕竟吃饭并不是今晚的目的。
司元曜今晚换了一身行头,青色的长衫显得格外清俊,少了白日里的庄严贵气,多了几分近人的闲适。
“摄政王,今晚陛下会出席吗?”来人是安排宴会的司礼大臣,此刻正凑到司元曜跟前说话。
司元曜只闻见鼻尖萦绕着一股幽暗的香气,这礼官还挺讲究,身上还带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