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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1 / 2)

今日暖风和煦,的确是漫步闲游的好天气。只是韩非本打算出门的,不想却碰上秦王嬴政“闲游”至此。

两人寒暄了几句,韩非想出去逛逛,但嬴政貌似更想去他府上看看。

“先生来我大秦已足一年,可有什么想法,可尽数告知与寡人。”

韩非从容一笑,想来“闲游”也不会这么巧,正巧就在他刚要出门时打照面。他遂答:“近古之世,桀、纣□□,而汤、武征伐。桀、纣皆因□□而遭到汤、武的讨伐,以至灭国,因此先敬尊而律瞀,尊儒卑法。政治的根基在于仁和,若无仁者,必然会产生权利的腐败与社会的混乱。”

嬴政听着,深深地点了点头,虚心受教。

“而周所立分封,‘命于下国,封建厥福’,周天子天下共主,各诸侯共同维护周的统治。而到后来,诸侯们各自为政,一时间礼崩乐坏、战乱不断、民不聊生,这‘天下共主’的制度却成了天下大乱的根源。很明显,分封已不再适用于这个时代。故韩非提倡‘法、术、势’结合。”

“何为‘法、术、势’?”

“法者,治国之法度也。我曾言,凡治天下者,必因人情,人情者有好恶,故赏罚可用。赏罚可用则禁令可立,而治道具矣。我的老师主张人性本恶,想来也是如此。若不是各诸侯的一己私欲,周又怎会灭亡?人生而好利恶害,生而自私,此为人之本能。但此本能既非善也非恶,只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此事实乃是一切法律制度得以建立和存在的前提。”

嬴政听着,若有所思。

“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法’与‘术’的区别乃是,‘法’为制度,‘术’为技巧;‘法’应明文公布,‘术’应隐藏于胸。因为君臣之利异,君王若不懂得操术,则易导致臣下轻君而重于宠人。君王无术略,臣下存异心,如此朝堂如何稳固。”

“先生所言极是。”

“势者,君王之权威,胜众之资也。凡明主之治国也,任其势。圣人德若尧舜,行若伯夷,而不载于势,则功不立,名不遂。尧舜以德服人,无权无势,地位与普通百姓无异;而桀纣虽品行不端,却有帝王之权威,足以乱天下。我以为势位之足恃,而贤智之不足慕也。政治统治依靠的更多的是权势,而不是君主的德行。大王若是能同时兼备两种权威,即制订法的权威与实施法的权威,就能达到‘抱法处势则治’的境界。”

经此一言,嬴政豁然开朗,拍手叫绝,“先生所言及好!我欲铸造一把天子之剑,有先生的帮助,寡人何愁铸建不成?”

“大王过奖。既然大王不远万里,多次派人来请我赴秦,想必也是为了大秦的子民与江山基业。韩非有计,何不献给需要它的人呢?”韩非笑道。

起初嬴政对韩非还疑虑重重,认为他是韩国的公子,不可能真心帮助秦国,更何况他之前也明确拒绝过与自己一同开创太平盛世的要求。这次与其说是请教,更不如说是一次考验。

“先生可愿入朝听政,继续为我大秦建言献策?”

韩非笑了笑,倒想起一件颇为讽刺且好笑的事:之前在韩国,自己的父王对于自己的政策并不特别重视,当然也不能全怪他,奸臣掌权,韩王也力不从心;而如今秦王对自己如视珍宝,让他一个外人入朝听政,这是一个君王最大的诚意。

可他终归是公子,韩国的公子,这注定了“国家”一词压在他身上的责任要比任何人都要重。

韩非拱手作揖,“谢大王,韩非荣幸之至。”

流沙这次修整长达两个月之久。私下里,流沙的工作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朝堂上,流沙与夜幕之间的波云诡谲也降了一度,正如他们所想:两边皆无把柄给对方拿捏。

而在朝堂中,似乎张良那边的势力更重一些。好像所有人都当这位年轻气盛的张廷尉已经成为了驸马,纷纷巴结讨好。

张良徒增了许多烦恼,血衣侯更是容不下眼中的沙子越揉越大。

将军府繁冗的巡逻兵力挡不住血衣侯来去无踪如鬼影。

不错,他也怀疑雀阁。这座高塔的神秘深深吸引着他,绝不只有豢养姑娘那么简单。

这双冰冷的手在雀阁墙板上停留片刻,由手心蔓延出一片冰层,寒风咄咄逼人。

刹那间,他感受到了——那是一股特别的热量,一种能将他也一并消融的热——是能燃尽世间万物的火,拥有连他都不能幸免的威力。

但它似乎有些遥远,这点热量不足以对血衣侯构成威胁。

他渴望……燧人氏的火种一定在雀阁之下,可它距离他还太远。不过他倒是更希望,是那火种的威力在日渐衰败。

不自觉的,他脸上流露出阴险的微笑,是那种迫切撕裂所有人的奸邪。

站在一旁的苍鹭躲在暗处,刚刚的一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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