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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韩(1 / 2)

“所以,你是想我去跟父王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大王应该更希望听到公主的想法。”

红莲点点头,心上有股失落感。一些事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在这过程中人们很难发觉,等到回过头来再看看,一切都变了。

红莲怅然若失,本以为这股酸楚劲儿很快就过去了,如今却越想越压制不下。她站起身,背对着张良,眼睛明明已被泪水蒙住,却还在强装镇定。

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调侃道:“这么看来,娶了本公主,你还觉得吃亏喽?”

“良并没有这层意思,”张良起身,慌忙向她解释。他认真思考着如何遣词造句才不至于让面前的姑娘伤心,“公主身份尊贵,良岂敢高攀。只是……只是良的心不在于此,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未完成,并无闲心去思考男欢女爱之事。还望公主恕罪。”

原来你的眼睛也一直望着天空,他也是……可能在你们眼中从来都看不到我。红莲想。

她又忽地想起了韩非,她觉得哥哥可能是唯一一个将她完完全全放在心上的人,红莲在他心中有足够的份量。抛弃掉她与张良这段在世人眼中已经变质的情谊,张良对自己的关心究竟是出于友谊还是职责?红莲想可能是职责吧,毕竟这种无形的隔阂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显露完全了。那卫庄呢,红莲从来无法在他的眼中找到自己,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本公主还不愿嫁给你呢!我以后就要嫁给一个眼中都是我的人。”她渐渐变了声音,最后开始哽咽,但被她极力忍住了。

张良也想到了一些事,许久没有答复,红莲以为他走了,正欲转身,却听身后一言:“想来,这个人一定不是我了。”

“……当然不是你,”她有些被逗笑,但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流下,那一瞬间的颤音差点出卖了她,“你……你走吧,已经很晚了。”

张良觉察到了什么,踌躇不前,想到确实很晚了,孤男寡女夜间相会怎会不叫人误会。

“公主早些休息,良先行告退。”他拱手作揖,继而转身离去。

小亭子里只有红莲一人,她再也压抑不住情感,泪水喷涌而出。她哭得撕心裂肺,感觉又孤单又无助。她想要哥哥回来,想要卫庄也回来。她好想紫兰轩能恢复到以前,他们给了红莲无所畏惧的力量,但是渐渐的,他们都离开了,一个接一个。

她与张良的这件事也让红莲明白了,原来再近的距离也可以像间隔着万丈深渊那样远,遥不可及。

这一年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张良与红莲的流言蜚语也随着两人的刻意躲避渐渐消散。紫兰轩也没有什么消息,两边都按兵不动。倒是边疆又传来了大捷的消息,紫女心中明了,看来是那几箱黄金起了作用。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云梦山草长莺飞,苍白的雪已经褪去,现在山头青葱一片。

一位少年站在顶端,那把剑倒插在地上。他双手扶着剑柄,眼中的高傲与不羁犹如是在权力的顶端傲视群雄。

可他明明那么年轻,却早已满头白发。那白发及腰,随着风的吹拂而摆动,根根分明。

他从太阳升起之时便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岿然不动。他在等,等着一个人,他们两个之中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座山。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他一直等在这里。那把剑屹立不动,它将沾染上荣誉的鲜血。那是卫庄渴望已久的,他无时无刻想向师傅、向师哥、向天下证明自己,他才是那个生来就掌握天下命运的人,是他掌控着天下的局势。

“道随缘而不变,源赴汲而不枯。小庄,不必太过强求。”

鬼谷子在祠堂前打坐,绿叶随风动,流水静长流,他感受着自然的润泽。

卫庄手握鲨齿,回到祠堂,眼中失望与仇恨交织。鬼谷子知道这对于卫庄意味着什么,对于历代鬼谷弟子意味着什么。他了解他的徒弟,卫庄不会轻易罢休,他也预料到了盖聂不会来参加决斗。

盖聂放弃了竞争鬼谷子的权利,毫无疑问,卫庄将会成为下一任鬼谷子,但这并不是卫庄想要的。

卫庄感到羞愤。他恨盖聂为何连机会都不肯给他。自从那把木剑被劈断,自从他回到韩国前又一次败给他,他无时无刻不想亲手击败他。他等了四年,又经过了三年在云梦山的沉淀,烈火燃烧得更加旺盛,胜利的渴望愈演愈烈。

鬼谷派的生死决斗,存在了上百年,盖聂是第一个打破它的人,同样打破的,还有卫庄引以为傲的自尊。

“看来,聂儿是不会来了。”鬼谷子叹道,“小庄,要事为先,你去吧。”

连师傅都不觉得决斗算是要事吗?还是因为本该由两人参加的决斗,因为我一人的坚守而变得微不足道,决斗也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卫庄深吸一口气,向师傅鞠躬行礼。鬼谷子点点头,慢慢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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