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道:“我道是谁呢,原是他。”
“陈书每逢初一十五便会给咱们府上送来贺帖,还有许多吃食,都是问你的好的,只是我觉得如此未免有些太过大题小做,便找了个理由将他打发了。”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这时候,国子监内的人也从宫中带了宋承业的口谕回来。
“虽事出幼儿,然即为学生,便不得置喙师尊同门,事关赵清励清誉,必要严查,以正纪律!”
原来那夫子禀报的时候,宋承业正同赵清励商议苏心染日后上学的时候,赵清励兴致颇高,虽说面上对苏心染严肃不已,但实则在宋承业这里早就将人夸了好几遍。
守在养心殿外的太监见事情紧急,连忙进去回了宋承业。
“皇上,苏小郡主出事了!!”
“快传!”宋承业一听苏小郡主四个字连忙将人叫了进来。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便欲将几个孩子传进来,他要亲自问一问。
“皇上,依臣看,不如传口谕下去,叫苏小郡主自己解决这件事,她若是有本事能将这件事平了,日后也好奠定她的地位,担得起老夫这关门弟子的称号。”
言下之意,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
娃娃的事情让娃娃自己解决,也好让我看看她的本事,到底是不是有你们传的这么神!
宋承业知晓他的意思,便借了赵清励的名号传了口谕。
那夫子说完,还多补充了一句:“皇上现如今正在养心殿同赵老先生商议苏小郡主的冤屈呢!”
苏小郡主的冤屈?
几位早就已经到了的大人面面相觑,可不,这件事本就是由着苏小郡主的名头引起来的。
人家什么都还没做,便成了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中都尉陈书陈大人到!”
“皇商玄哩到!”
几位重点打架的孩子的家长们陆续就位,尤其中都尉的马车一停,里面的人便拾起手中的帕子不停擦着汗,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隔着老远便对宋氏和苏心染作揖。
“见过夫人,见过苏小郡主。”他讨好地笑着,一颗心紧张地跳动着。
来的路上就听说这件事了,陈书本以为是孩子打架要所有的家长都到,结果临到国子监石门前才知道,只有参与打架的孩子才会被叫家中的大人来!
这熊孩子,闲着没事招惹苏心染做什么!
虽然他还不知道陈凌到底干了什么,但先道歉总归是不吃亏,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哼!”苏心染抱起胳膊,老记仇了:“我一点都不好!”
额,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在苏心染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苏心染十分生气,丝毫不给陈书面子。
陈书也不尴尬,将腰又弯下去,替自家的逆子道歉:“是是,逆子属实无心之举,他自小顽皮,平日里在家中便是如此,待我回去,定好好教训他!”
“教训?我看你是不会教你的儿子,才教出这样的坏种!”柳烟抢着插上嘴。
柳烟已经知道事情的全经过了,他听见苏心染的话了!
“就是你儿子挑拨九冬打的我家小公子!!”柳烟大喊着。
于陈书而言,柳烟此时就像那个打不死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叫人心烦,他不耐地抬头:
“哪来不长眼的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等等,陈凌挑拨旁人打他家小公子?
原来打的不是苏心染啊。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你是谁家的?”陈书问道。
“谁家的,我家的!”玄哩眼含怒火,从学堂外走进来,比谁都愤怒。
毕竟自己的亲儿子被人打成那样,换做是谁都忍不了的。
“哦。”陈书站直了身子,上下扫了他一眼:“原是你啊。”
一介皇商,不足挂齿。
陈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硬是将玄哩本就冒火的一颗心直接点燃了起来。
“陈凌在哪里!”玄哩大声地喊着,满脸通红,撸起袖子往陈凌那边走:“我今日就要以牙还牙!全都打回来!”
柳烟连忙站起来,跟着玄哩喊道:“就是他!老爷,就是他打的小公子!还有那两个,苏白的伴读!”
“苏府的事情,苏夫人自会给我一个公道,我现下要先给玄朝讨一个公道!”
玄哩平日里吃得好,又是外域人,长得人高马大,此时又是愤怒至极,眉峰挑起,眉宇间一个川字,双目睁圆,俨然一副凶神恶煞要人性命的样子。
陈凌在他面前,好似大象面前站了一个小鸡崽。
陈凌瞬间就慌了,连忙跑到陈书背后躲了起来,道:“这里是国子监,不是你能打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