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衙内好容易寻到乐事,怎舍得轻易放过,挡住陆咬枝的去路,咬枝身上香,他受不住凑上去闻了闻,垂涎道,“倒是便宜嵇照康那个小白脸了,你说,你意乱情迷之际是叫他嵇照康还是嵇照云?”
陆咬枝脸色一变,不等她反应,一只有力手臂将她往身后护去,同时一个铁拳砸向了王衙内的脸。
不期然嵇照康会动手,更不期然他能一拳将王衙内的眼眶砸青,都怔住了,嵇照康将书箧摘下放在地上,嘱咐却玉:“护着姑娘和书。”
那是场混战,嵇照康一敌六,却不曾落片刻下风,反而将王衙内几个打得哭爹喊娘:“疯子,嵇照康你个疯子!”
陆咬枝听他们哭得凄惨,猝然回身,忙去扯开嵇照康:“照康,快停手。”
嵇照康握起的拳骨上都是血痕,被陆咬枝扯起时,还有鲜血滴落,他单手拎着王衙内的衣领,微抬眼眸,若冰冷剑气溢出剑鞘,便有剑桥压制,那让人浑身冰冷的杀意也克制不住了,实在骇人。
王衙内吓得腿都发软,他一向知道嵇照云打架狠,可嵇照康确确实实就是个文弱书生,往日受了欺负还要陆咬枝替他出头,哪里想到他私下早就练了铁臂铜拳,还有一副疯狗的劲头,竟然真敢将他们往死里揍,连他们求饶了也不见他眼里有一丝的软和。
王衙内畏惧地讨饶:“我错了,嵇照康,嵇公子!你放我一命吧,我,我这就给你和陆咬枝道歉。”
陆咬枝按住嵇照康的手腕用了些力气,嵇照康方才松了手,王衙内立刻连滚带爬屁股尿流地逃了,此时嵇照康倒成了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陆咬枝,闷闷地走到却玉身边,伸手要拿
书箧。
陆咬枝一把抓过他的手:“你受了伤,不好拿重物,我给你上药。”
陆咬枝的院子里常备着伤药,都是为嵇照云准备的,她打开时,嵇照康瞧了眼,纵然嵇照云一年音信全无,但陆咬枝还是置换了新药回去,嵇照康抿直了唇线,几分落寞贴到了眼尾。
陆咬枝替他清洗伤口,道:“照康,你是何时学的武艺?”
嵇照康乖乖道:“看兄长练武多了,我也就会了。”
嵇照云一心习武参军,陆老爷虽不支持,但也给他请了武师,可那武师是专门请给嵇照云的,自然不会给嵇照康上课,陆咬枝便道:“是照云私下教你了?”
“兄长没有教我,他不喜欢我习武。”
陆咬枝不曾多想,只道:“照云定是怕刀剑无眼,伤了你,况且你天资聪慧,日后考取功名如探囊取物,自然没有必要吃这个苦头了。”
嵇照康默了默,过了半晌方才从喉头挤出两个字来:“不是……”
陆咬枝疑惑地抬眼看着他。
可是迎着她的目光,嵇照康却什么都说不下去了。他见过这双眼如何情意绵绵地望着嵇照云,也见过陆咬枝提着裙边奔向嵇照云怀里的背影。
陆咬枝喜欢嵇照云,那么这个故事里就不该出现嵇照康。
正如许多年前嵇照云对他说的一般:“枝枝喜欢的是我,你去喜欢别的姑娘,别喜欢她了,我们两情相悦,你不会有结果的。”
那时他不肯承认,也不肯接受,只觉陆咬枝不爱他,是因为他沉默寡言,文弱秀气,不如嵇照云会讨女孩开心,所以陆咬枝总是看不到他。
直
到现在,嵇照康才不得不认了输,毕竟这一年没有嵇照云的日子,高兴的只有嵇照康而已,陆咬枝从未快乐,就算没了嵇照云,她依然看不到他嵇照康。
嵇照康看着陆咬枝精心为他做的包扎,道:“陆咬枝,我替你去陇西把兄长找回来。”
我去把嵇照云找回来,你们便成亲,成了亲,我便不需要再守护你了,之后我去长安,去洛阳,去哪儿都好,只要能彻彻底底在你的身边消失。
“陆咬枝,我去把兄长找回来,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