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回避王佐。
无人知道他是死是活,直到一字时后太医院的御医们才赶到这里,但王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娘地,真晦气……”
武官人群中,海军都督佥事王佐暗骂一声,熟悉他的人纷纷看向他。
虽说死者为大,但王佐确实被吓了一跳,他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在想自己压根没有认识的陇川亲戚,怎么就贪污了。
好在是虚惊一场,要不然躺在那里的估计就是他了。
“散朝!”
当鸿胪寺卿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礼之举。
兴许是心里有鬼,兴许是被今日的情况吓得不轻,总之群臣在鸿胪寺卿宣布散朝后纷纷离开了奉天殿。
与此同时,西厂开始对顺昌伯王佐的府邸与家产充公,朱高煦也派遣了郑和前往大明宫与朱棣解释。
对于王佐,朱棣的印象已经不深了,他给王佐爵位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现在当初津南的南军将领死的差不多了,王佐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你与老二说,燕府这边我会派王彦去问的,若是有人不愿意交,我也会处理,毕竟得留一条活路。”
大明宫养心殿内,朱棣对着郑和交代,郑和闻言也作揖应下,随后在朱棣的默许下退出了养心殿。
在他走后,朱棣将目光投向王彦:“你自己参与没有?”
“奴婢……”王彦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收了些。”
王彦不是害怕朱棣,而是害怕朱高煦,所以他才敢告诉朱棣,希望朱棣来保他。
如果朱棣不保,王彦可不认为朱高煦会因为这些年的情分而放过自己。
“贪墨多少,都交出来吧,另外你替俺走一趟,让下面的那群人也把贪墨的钱粮交出来,这样俺才能对老二求情。”
朱棣闭上了眼睛,语气十分沉重,甚至用上了“俺”的自称,可见事情严重程度。
“奴婢叩谢陛下圣恩!”
闻言,王彦跪在地上五拜三叩,随后起身向外走去,对燕府诸将通知去了。
一场大朝会,瞬间让整个北京城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哪怕外城的平民都能感受到城内的变化,一时间所有人都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只是他们不清楚,他们得罪不起的那群人,此刻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北京的气氛很快随着西厂的出动向外传播,朱高煦给了朝臣们机会,但不代表他会给下面人机会。
很快,数万锦衣卫在北方开始行动,许多官员在众目睽睽下被抓捕,甚至连负责工程的小监工也不例外。
“抓错人了!一定是抓错人了!”
“对!我们只是小小的监工,为什么要抓我们!”
“闭嘴!”
平阳段铁路上,曾经欺压老长工和青年的王胖子被锦衣卫抓捕带走,就连他的两个跟班也被带走。
几个月时间,他们三人吃的脑满肠肥,但此刻却如死猪般被带走。
他们不断“叫冤”,换来的却是狠狠的一记耳光,甚至将其因为过分吃糖而腐朽的牙齿都打飞了数颗。
一批新的官吏接管了平阳府和平阳段铁路,面对站在自己面前安抚自己的吏员,老长工与青年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这位吏员能保持多长时间的清廉,但他们知道,他们起码能松一口气了……
这场风暴还在继续,从北京到辽东、山西、山西、乃至渤海。
与此同时,一批批金银也被押往司礼监衙门处,每日被运抵此处的金银足有十数车。
许多人原本还抱着观望的心态,可随着外界的严打越来越严重,他们也纷纷计算账本,带着账本与金银铜钱来到司礼监认罪。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腊月初一到来,在京的数千名西厂力士与锦衣卫也开始了活动。
朱高煦是带着答案给这些昔日功臣一条活路的,但他们选择赌一把,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淇国公丘松,自首脏银十六万九千八百二十七两六钱五分。”
“泰宁侯陈圭,自首脏银十四万三千六百……”
“同安侯火真,自首脏银十二万二千……”
“安东伯李齐,自首脏银十一万五千二百……”
“魏国公徐钦,自首脏银十万九千……”
“鸡西伯李察……
“黑水伯李赤……
“思恩伯房宽……”
乾清宫内,辍朝一个月的朱高煦听着这些从亦失哈口中说出的人名和数额,他手中的扶手被攥紧得发出了声响。
他有想过这些人会收受钱粮,但他没想过会有那么多。
“陛下,合计国公两位,侯爵七位,伯爵十四位,此外还有六府六部正五品以上的六十九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