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冷的眸子扫过二人,最后落在宁绮萝身上,“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
宁绮萝兴趣赶忙低头,“只是奴才的一些家事而已,还请王爷不要过问。”
“家事?”
墨景和眸光眯紧,“地痞流氓都找来了,还叫家事?说,到底怎么回事。”
宁绮萝还未开口,薛明雪就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往墨景和面前直挺挺的跪下。
“王爷,求王爷做主啊,施舍给妾身一点钱财吧!”
“母亲,你干什么呀?”
宁绮萝吓坏了,赶紧扶起她,不安的看着墨景和。
“让王爷见笑了,家母……家母最近犯了癔症,胡言乱语,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她快吓死了,疯狂的朝薛明雪使眼色。
墨景和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要是撞在他的枪口上,说不定她们母女俩都得没命。
墨景和只淡淡的扫了薛明雪一眼,游离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宁绮萝身上。
“不是说出来查案吗?”
宁绮萝已经赶紧顺从的跪下,“奴才……奴才是在查案,但家母有事来找奴才,所以耽搁了一会,请王爷见谅。”
“见谅?”墨景和眼神冰冷,“你觉得本王会这么好心吗?”
宁绮萝额头上瞬间涌出汗水。
她怎么忘记了,墨景和是最铁面无私的,所有的一切都得按规矩来办事。
他说给自己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超出一点点都不行。
眼看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又有墨景和亲自盯着自己,她到哪儿查案去。
还不等宁绮萝编好借口,墨景和的眼神再次扫过那几具尸体。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奴才,奴才……”
宁绮萝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她太紧张了,每次被墨景和这样质问的时候,大脑都一片空白。
且她不仅要编理由,还必须得在墨景和跟前成功糊弄过去才行。
否则一旦被他发现自己在撒谎,只怕她会死得更惨。
薛明雪却管不了那么多,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砰砰磕头。
“王爷,求王爷给妾身一点钱花吧,您这样的有钱人,只要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点金沙就足够我们活下去了,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母亲,你快起来!”
宁绮萝的脸臊得通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
墨景和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宁绮萝最怕的就是他这样。
跟了墨景和也一年了,她很清楚,每次墨景和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的时候,就是他发火的前兆。
宁绮萝正要求情,却听墨景和道:“宁齐嘉,你还不说实话吗?”
宁绮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墨景和与生俱来的巨大压迫感随之而来,宁绮萝心头一紧,只好道:“这些人是……是来追赌债的。”
“赌债?”
墨景和更疑惑了,“你总是待在王府,从未出去过,怎么会欠下赌债?”
也是到这个时候,薛明雪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她刚才太着急了,急着要钱,急着保护自己的孩子,以至于忘记了墨景和是怎样让人害怕的存在。
面对他仿佛看死人的目光,宁绮萝彻底编不出谎言来了。
倒是薛明雪大脑转的很快,赶紧道:“王爷,是妾身欠了赌债。”
“你?”墨景和眼睛一眯,摆明了不信。
“本王记得,你们宁家还有一个女儿叫宁绮萝,她在哪儿?”
他怎会突然提起自己?
宁绮萝更慌了。
薛明雪快速道:“就是妾身欠下的赌债,我女儿她……她很孝顺,见父亲去了流放之地,她心疼,所以便一同去了,路上有个照应。”
母女二人战战兢兢,就怕说错了哪句话会让墨景和暴怒。
还好,他并没有。
自然了,墨景和也不可能拿出钱财来。
墨景和就像一块乌云,不大不小的压在母女二人头上,谁都不敢起身,更不敢直视他的容颜。
过了很长时间,宁绮萝感觉自己的腿都快废了,墨景和冰凉的嗓音再一次在头顶响起,“还不快走。”
“是……”
宁绮萝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但她并没有马上跟随墨景和的脚步,而是转头快速的对薛明雪低声道:
“母亲,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把钱凑够给你的。”
这几个追债的人被打死了,还是被墨景和打死的,消息传出后想来其他人也会有所忌惮,母亲和弟弟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