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贴身丫鬟说的话就是圣旨吗?”
“本王还是那句话,一切只看证据,无关其他。”
“就算你能把青竹当做人证,那物证呢?”
宁绮萝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墨景和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就想到了当年皇后服用过的药渣。
可这都一年了,药渣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一直保留着。
就算太医院的诸位同僚想帮宁德忠一把,那真正的凶手也不可能让他们如愿。
物证,早就不存在了。
宁绮萝若真想为宁德忠申冤,就必须寻找新的物证和人证。
可这些又在哪里呢?
宁绮萝心里的希望渐渐沉了下去,眼神也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墨景和。
看她这样子,墨景和终究于心不忍。
“你不用想那么多,一口是吃不成大胖子的,你既然要和青竹打好关系,那就先这样做吧。”
“等你完成了这一步,再说其他也不迟。也许,你会从青竹嘴里听到新的人证或物证也不一定。”
“如此,你所有的困惑和难处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墨景和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他的确给宁绮萝指明了一条道路。
宁绮萝心中一阵激动,赶紧谢恩。
看她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知怎么的,墨景和心里竟有些反感。
以前他认为宁绮萝非常卑贱,跪自己理所应当。
但现在他看到宁绮萝这卑微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以后不用动不动就朝本王下跪。”
宁绮萝微微一愣。
“怎么,本王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明白。”宁绮萝赶忙点头。
她发现,墨景和给自己的束缚正在一层层解开。
以前墨景和总让她做了很多琐碎的活,虽然不累,但正因为太过琐碎,宁绮萝一整天都是忙碌。
晚上还要伺候墨景和吃饭,沐浴,更衣,睡觉,又要忍受他语言上的暴力,精神时时刻刻都得紧张着。
但后来墨景和就不让她做这些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会在语言上羞辱她了。
再后来,他不再让宁绮萝自称奴才,现在更是连下跪行礼都免了。
宁绮萝渐渐感觉到,自己又是个人了。
以前她总以为生活失去了意义,如果不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宁绮萝当然不会支撑到现在。
而此时她发现,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
“王爷早点休息吧。”
宁绮萝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我刚才已经给王爷解过毒了,王爷睡一觉,明天就会会好的。”
“那另一种毒呢?”
宁绮萝笑容更甚,“王爷别着急,我和李太医已经说好了,由于前两天我刚中过毒,身子有点虚弱,我想再休养两天。”
“等彻底养足精神了再帮王爷解毒,我也能撑的更久一些。”
墨景和红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
宁绮萝等了一会,墨景和却没说出口。
她微微欠身行礼后,转身出去了。
刚才墨景和想说的是,有没有别的办法给自己解毒,为什么每次都得让宁绮萝割腕取血呢?
如果换做是一年前,墨景和巴不得宁绮萝被放血而死。
可现在……
说真的,他有点舍不得。
尤其是他看到宁绮萝手腕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后,这种情绪就更重了。
震惊,心疼,愧疚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墨景和也说不出自己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希望宁绮萝这样做。
宁绮萝已经出去了,墨景和叹了口气,转过身睡觉。
宁绮萝快要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见自己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定睛一瞧,是翠兰。
“宁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不枉我在你门前等了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宁绮萝很震惊,“翠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啊!”
翠兰朝周围看看,殷勤的拉住宁绮萝的手。
“宁公子,咱们进屋说话吧。”
宁绮萝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翠兰直接推开门拽着宁绮萝进去了。
她这么干脆,让宁绮萝怔了一下。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翠兰是做洒扫的粗使丫鬟,但她性格开朗,跟很多人关系都很好,见到宁绮萝的时候也会笑眯眯的打招呼。
可二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