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学宫张榜,七十二宫所录学子皆公布于学宫广场牌楼前,中间立有一大大地图,标示七十二学宫详细位置。
乐天和李柱的父母都来了,娘带了几大包吃的用的,慈爱的抚摸着乐天的身子,囗中喃喃着瘦了瘦了,转而看到旁边的陈嫣,马上转移了目标,拉着陈嫣嘘寒问暖。
此时广场前已是人头攒动,乐天和李柱查到第二殿就看到了二人的名字。
陈嫣也在专收女子的武殿第七十二殿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各自去办理入学手续。
手续也简单,确认本人身份后,学宫发给入学士子一枚早已做好的铁牌,正面有稷下学宫字样,下有学士名字,再下是年、月、日,背面衬底是一个大大的武字,其上覆盖着学士出身,年纪,等资料。
铁牌是一个身份象征,可终身佩戴,持此牌方可进入学宫七十二院,天下间持此铁牌者皆为同门,至于日后各为其主,相爱相杀皆为常态,自不待言。
学宫有集体宿舍区,八人一屋,学员也可住在都城临淄。
乐天他们在临淄近北门处租了一处独立小院,院内住处五六间,客厅厨房齐备,院中一井,一垂柳也有些年头了。
每天往返各十余里,以几人目前的身手,倒也极是轻松。
学宫二月一日开学,领到铭牌的学士纷纷回转临淄,准备入学事宜,兼且与同来相送的亲友话别。
送走爹娘,天已近黄昏,又是夏无伤寻来,告诉乐天人已救出,安顿在城外,要陈嫣前去一见,又言五个哥哥今天也要返回衡山,于是三人同去。
乐天二人和衡山五子话别,又安排夏无伤、冯无缺同住,陈嫣师父也带另二人上前道谢,陈嫣依依不舍地送别师父,与一众回返。
夜半,乐天耳朵一动,隐约听到嗵的一声,似有重物落在院内。
悄悄起身,提剑来到院中,隐约间见一黑影伏于内墙角,近前一看,却是一黑衣人已重伤昏死过去,远处隐约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这时夏无伤与冯无缺也闻声从屋里出来,乐天示意二人将伤者抬‘去空屋,自己跳出墙去,掩盖了血迹和其它痕迹。
再回屋中,黑暗中乐天为那人检查了伤势,发现受伤颇重,内腑重创,身披数处刀伤,背插一箭,口鼻流血。
夏无伤拿出内伤灵药为之服下,灵药极是有效,服药后内伤逐渐稳定下来。
待个把时辰后,外面已无动静,乐天以棉被遮住窗户,点起油灯:“无缺你去门外看着,无忧备好金疮药粉。”
乐天以匕首快速割去黑衣人衣物,拔去箭矢,缝合各处伤口,上药包扎,待一切处理完毕,已是天快亮了。
又待半个时辰,那人悠悠转醒,咳咳有声,看着乐天:“这是哪里?你是谁人?”
乐天回道:“我乃齐陵士子张乐天,刚考入学宫,阁下是谁,怎地受伤了?”
那人转着眼睛四下看看,见几人都是少年学士,也放下心来:“实不相瞒,我乃皇宫大内首领蒲项,昨夜宫变,成王己被其弟信王囚禁,我被宫中叛变内卫追杀,拼死逃出……”话还没完,喘息不止。
乐天颇多感慨: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呀!真真的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又有几人欤?
乐天道:“你先养伤,其它容后再议!”
早上,陈嫣买完早点回来,对乐天道:“天哥,临淄戒严了,兵士四处捕人,各处都在严密盘查。”
乐天道:“今天我们都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其间乐天特意炖了一瓦罐鸡汤,连汤带肉喂了蒲项一碗。
蒲项精神好了些许,却不能动弹:“公子,感谢救命之恩,现拜托一事,燕子胡同最里间一户人家,有一许姓书生,你将我这玉佩交予他,让他晚上来此可好?”
乐天犹豫片刻,勉强答应下来。
晚间,那书生许阳翻墙进到院中,乐天出来将他领到蒲项房中,刚要避开,那蒲项却道:“公子,你是我救命恩人,后面有些事情或要麻烦于你,如事不协,却也决不会将恩人牵扯其中,你可以留下来知晓详情。
“只听许阳道:“蒲大人,我宫中暗卫除那叛徒所领数人外,其余皆没,临淄被抓百多人,也有许多将军和大臣被抓被杀了,我已令城内其它暗卫蜇伏,飞鸽传讯其它郡城暗卫蜇伏,并传信忠于我王的将军按兵不动,与信王虚与委蛇,保存实力,大人且放宽心!”
蒲项点点头,喘息道:“公子,许阳大夫乃我王谋臣,亦是我暗卫副领军师,你们亲近一下吧。”
乐天道:“见过许大人!”许阳略颔首:“吾闻士子太公祠诗做,惊才绝艳,现观士子龙虎之姿,他日必成就一番事业!”
又转头道:“大人,如今临淄盘查甚紧,你又伤势颇重,只好暂时在这里养伤,相救我王之事容后再议。”
又转头看向乐天:“士子,多有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