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程瑶第二次吃到姥姥做的饭,这顿饭程瑶很熟悉,这是他九岁那年发高烧后,姥姥给他做的饭。蒸好的鸡蛋,放了香肠且好消化的米饭,还有瘦肉和豆腐,既清淡,还让祁让满足地吃上了肉。
“托你的福,我也吃上这么好吃的饭,”程瑶大口大口地炫饭,炫的姥姥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能吃是福啊,你也是个有福的人。”姥姥夸赞程瑶。
也不知道是不是姥姥的针灸起作用了,祁让的精神头明显地好了,干饭都干了两碗。直到天色渐晚,祁让执意要送他的干妈回家,于是程瑶便和他一起下了楼。
祁让给打了一辆车,但是老太太坐进去以后,他和程瑶也钻进去了。
“你俩干嘛啊?”
姥姥惊讶问道。
“送您回家啊干妈,”祁让笑道,“这么晚您自己回去我们可不放心。”
姥姥不乐意道:“你病还没好赶紧回去养着吧!”
“那不成,”祁让脸色逐渐红润,从前座转头的瞬间玻璃窗外的月光描出了他好看的轮廓,“刚好我俩送你回去再溜达回来,散散步消消食儿。今晚不冷,我穿得还厚,没事。”
程瑶也接话:“就是啊,钱阿姨您就坐好,今晚把您请来治病还给我们做大餐,感激还来不及呢。”
姥姥便也没有再推脱,一路上给俩孩子科普了很多养生秘诀。
程瑶心说您自己先把烟戒了再说吧。
因为离得也不太远,很快便把姥姥送到了梦园小区楼下。两人看着她上楼才安心。
姥姥回去前嘱咐祁让和程瑶,周末一定要来家里吃饭,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不过祁让说得没错,今晚确实不冷,月色也很美,很适合遛弯。
“别说,钱阿姨针灸还真挺厉害的,”祁让笑笑说道,“我现在一点儿都不难受了。”
程瑶伸手去了摸了摸他额头,好像确实退了烧。
“不是认干妈了,还叫钱阿姨。”程瑶对着他挑眉,“不过我看人很准的,钱阿姨一家是实实在在的好人,你和他们家多走走也是好事。”
“嗯,”祁让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答应得这么快。可是第一次见到钱阿姨一家,就让我有一种很莫名的亲切感。我很喜欢他们家。”
或许,这种亲切感也可以称作宿命感?
程瑶扭头看向祁让。祁让的侧脸被月光描绘得更精致且好看,让程瑶不禁多看了几秒,才收回视线。
静谧的冬夜,程瑶与祁让并肩走在因为雨后而微微结冰的街道上。夜幕低垂,月光如银纱般洒在路旁的树枝上,映照出细碎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冷,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两人刚结束了一顿温暖的晚餐,正慢慢消食回家。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却没有喧嚣的人群,只有微弱的笑声偶尔传来,显得格外宁静。
走了两步,程瑶回味起晚餐,便又不自觉地夸赞道:“你觉得你干妈做的饭好吃吧?我感觉有点没吃够。”
祁让深吸一口气,似乎也在回味:“的确很好吃,真的,我好多年都没吃到过家里做的饭了,她一做饭,闻到那个味道我就有点想哭。”
他们的步伐缓慢而均匀,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街边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如同洒落了一地碎银。
程瑶望着月光下闪烁的霜雪,感叹道:“我也是,周末我们买了菜一起去蹭饭。顺便我还想看看你拜干亲。习俗上我听说拜干亲的孩子不娇贵,还容易养活呢。老太太真是挺有想法。”
祁让噗嗤一笑,目光却柔和:“你怎么老喜欢喊人家老太太。以后是我干妈了,你可要放尊重点啊。”
两人相视一笑,又陷入了舒适的沉默。
街角的一家小店飘出淡淡的茶香,程瑶忍不住说道:“幸亏我现在有个地方能回,还真是要多谢你,不然我这会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
祁让道:“收留离家出走的少爷,是我应该做的。”
程瑶这会特别想回合租的那个小屋,喝上一杯热咖啡或者热茶,看上一会电视,然后睡觉。
祁让烧也退了,好像一切也都继续进入了平静的正轨。
月光下,程瑶和祁让的身影在地上交错,伴随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冬夜的街道显得格外温馨。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与温情,然后两人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畅游网吧跟前。
网吧必然灯火通明,两人非常默契地朝里面看了一眼,祁让道:“进去打一局?”
程瑶本来是心动的,但是转念一想便忍住了:“不行,你病还没完全好,回家歇着吧。”
祁让若有所思道:“程瑶你明天只有早上的课是吗?”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