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应声,朱氏也在这个时候回神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雁回:“我还没死呢!”
沈雁回这是打算干什么,造反吗!
沈雁回睨着人,神情冷淡:“母亲如今也看到了,非是我报官,这等搅家的贼匪,若是不处置,那我兴国公府将永无宁日!您要护着仆人,我能理解,但恶奴害主,我却不能不为了我们兴国公府着想。”
她说到这儿,又有些心寒,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这等恶奴,旁人不会说她品行不端,只会说是您在背后吩咐的。这等黑锅,难道您要自己背吗?”
今日沈雁回不直接纠到朱氏的身上,因为还有一层婆媳关系,一个孝字压下来,她能让唾沫星子淹死。
可吴嬷嬷不同,这个刁奴这些年跟在朱氏的身边,几乎是无恶不作,是朱氏的左膀右臂。
她今日先拆了这根臂膀,再慢慢收拾朱氏。
怎么吃进去的,就给怎么给她吐出来。
沈雁回这话,让朱氏哑口无言,一旁的吴嬷嬷顿时哭着喊冤:“老夫人,您救救我,我什么都没做啊,这些都是污蔑!”
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好歹眼下还在兴国公府呢,若是朱氏被忽悠的耳根子软,将她带到府衙里面,那她可就没有活路了!
吴嬷嬷这么一哭,又把朱氏的理智给拽了出来。
“沈雁回,你为了陷害我身边的人,不惜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敢让他们带走了吴嬷嬷,那我就做主,让我儿休妻!”
这话一出,不止是沈雁回,就连那些衙役们也都愣住了。
这老太婆犯糊涂护着一个刁奴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糊涂到这份儿上?
而沈雁回,更是在听到她这话之后,骤然软倒在了地上。
她半跪着,像是站不住了,扶风摆柳的弱,声音却是坚定的:“便是今日您要打杀了我,这个恶奴,我也惩治定了!”
丫鬟们连忙过来扶着她,沈雁回又咳嗽几声,露出苍白的脸庞:“劳烦众位官家将人带走,按律处置!”
眼见得沈雁回竟然真敢这么做,朱氏的眼睛都瞪大了,快步上前,要拦着其他人:“我看谁敢!”
吴嬷嬷也想说什么,却被衙役们先堵了嘴,这会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她神情激动又害怕,看着朱氏不住地呜呜声,整个人也坠坐在地上。
这等闹剧,也让衙役们有些为难:“这……”
按说这兴国公府也是高门大户,怎么还搞这种癞皮狗的套路呢?
市井人家也没有这么混账的。
沈雁回抿唇,摇摇欲坠,她攥着丫鬟们的手,问:“母亲今日要执意护着这等刁奴了?”
朱氏被气得手指发抖,这会儿指着沈雁回,恨声骂:“你说她是刁奴,我看你才是包藏祸心。我是长辈,莫说是屋子里的人,就是一只猫啊狗的,你也得敬着!今日你随意按个由头就要将我的人送到府衙,什么清算刁奴,我看你是想清算了我!”
朱氏越说越气,挡在衙役们的面前,冷声道:“我告诉你,想带走她,门儿都没有。除非我死了!还有,你不是要去府衙告状么,好啊,那就一并去好了,待会儿等到我儿回来,我就让他跟我一同去府衙,我要状告你这个毒妇,你想害死我!”
这话一出,沈雁回闭了闭眼,冷笑一声,道:“既要去官府,何必等柳思言,不如您现在就去,我只管奉陪着便是!”
她这模样,落在朱氏的眼里就是在挑衅。
朱氏起初只是上了头随口一说,可现下却真的动了心思。
尤其是她往后退了一步,看吴嬷嬷的时候,对方还在不断地给她使眼色。
那意思就是,这个主意可行!
念及此,神情里满是恶毒:“好哇,你既然如此说,那咱们就去官府!”
朱氏一句话,让那些衙役们都愣住了。
这个老婆子是个什么糊涂蛋,闹得要休妻居然还要去府衙?
但沈雁回已经先开了口,声音里满是凄楚:“来人,备车,送老夫人与我去府衙!”
她发了话,其他人谁也不敢拦着,见沈雁回转头朝着外面走,朱氏有一瞬间的迟疑,疑心自己是不是闹得事情太大了,但也只有着一瞬,就又被沈雁回的模样气到。
“扶我回去换衣服,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