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川坐在后面,取出根烟,狠狠咬了一口烟蒂。
袅袅升起的雾气遮住了他的神情。
男人的嗓音低沉:“我记得,你是爷爷塞给我的司机,以前是赛车手?还是世界冠军?跟着我这么多年,确实是有些屈才了。”
司机还算了解薄寒川,瞬间就品出了一点意味深长:“薄总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不会说。”
“你这是承认我爷爷经常把你叫过去询问我的行踪?”
明明是个疑问句,他却说的很肯定。
司机心里咯噔一下,他什么都知道。
薄老虽然确实会问,但是很少询问工作上的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询问薄寒川的感情生活。
感情……
他第一次看到薄寒川千里迢迢的过来追一个女人。
他福至心灵的开口:“今天晚上我没有来过孙家卓。”
薄寒川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微垂,看着手中的烟,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知道我为什么容许你在我身边吗?因为你有家人,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家庭圆满,我这人,一向喜欢完美的东西。”
司机要是再不懂,就真的是傻子了。
他表忠心,比刚刚更加诚恳:“薄总放心,我知道分寸。”
夜色泼墨的黑,薄寒川按灭了烟,幽深的眸子落在窗外。—
温简没有跟晏安晴说起薄寒川的事,含糊不清的说过去,便提议带着晏安晴去疗养院。
在薄寒川离开后的第二天,她银行卡里就多了两千万。
不多不少。
薄寒川就是在跟她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把钱还了,就能两清的。
温简心想,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这是招惹了个什么瘟神。
晏安晴能看穿她的心思,好几次都想问,最后愣是拖到了住进疗养院的时候。
疗养院是天锦旗下的,薄寒川给晏安晴选的,这里的医疗服务和环境都是顶配,全国都选不出更好的了。
温简收拾完东西,带着晏安晴熟悉环境。
晏安晴一直轻轻皱着眉,并不放松。
温简笑着问:“妈,开心一点,普通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你别把你妈当傻子。”
晏安晴叹气。
“是我拖累了你。”
温简抱了抱她:“你怎么会是拖累我呢?来到这里我也能更好的发展啊,对吧?”
晏安晴看她这么乐观,心越发的疼了。
她背后要是有人护着,何苦被男人这么欺负。
安置好晏安晴,温简才带着自己的行李去了半山海。
时隔三年,再次踏入这里,却不是作为陆祁州的未婚妻,更不是他的新娘,而是薄寒川见不得光的小情人。
讽刺的让温简心口钝痛。
门是开着的,像是请君入瓮,花房,亭子都在,只是物是人非,过往的回忆此时想起来都很窒息。
温简低声骂着薄寒川的恶趣味。
“有病,混蛋,垃圾。”
“你声音再大一点,说不定我就听不到了。”
温简抬眼,男人正倚着门,长腿微屈,慵懒,随意,家居服,弱化了他身上的几分凌冽。
温简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薄总竟然还有被人骂的癖好,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天天骂。”
如果不是被拿捏的太狠,她一点也不想顺着他。
这狗东西发起疯的时候,让人招架不住。
实在不知道住在她以前的婚房里,能让他有什么刺激感。
温简拖着行李箱进去,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笑了笑,意味不明的开怼:“这里到处都是我和陆祁州生活过的痕迹。”
“我以前经常给他做饭。”
“下面有个仓库,里面都是我的画,画里的主角都是陆祁州。”
“楼上还有个很大很大的画室,不知道薄总去过没有,那是陆祁州给我布置的。”
“卧室是我设计的穹顶,格局,还有所有的摆设都是我们亲自挑选的。”
温简指尖划过沙发,沙发都没换,还是以前的天蓝色。
她对着薄寒川一笑:“怎么样,薄总开心吗?”
“嘶!”
薄寒川猝不及防的冲过来,将她的行李箱踹出一米远,将她摁在沙发背上,嗓音微沉,冷而暧昧:“没关系,很快都会有我们的痕迹。”
薄寒川这个眼神的意味太明显,温简太了解他,眉心狠狠一拧:“你不上班了?”
“不上班,上点别的。”
“粗俗。”
“温简,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温简骂他狗。
薄寒川没想到她离职后就像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