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次再放开,也许就是真正的永别了。
如果说一次再见就会死去一点点,那么现在就是那仅剩的一点点了。
真的不想放。
快,来不及了。
她的手正在一寸一寸往外抽,像一把握不住的沙。
哪怕逆天而行,随便说点什么。
也不是第一次反抗命运了。
“我也想再陪你看星星月亮。”
一直都想。
现在才把当初想回应的话讲出来,会不会太晚。
终于她的手不再试图抽离,他得以机会,攥得更紧。
彼时言游最不明白,牵住她的这个人,什么时候学会了扔掉他那把破琴。
从前明明都不愿意的。
无数次,她让他扔了那把破吉他,他都无动于衷,宝贝得很。
原来是狼尾,和她从前一样,比她更短些。
反正在对视的一瞬之间,眼睛里的冰山在融化。
或许开始接受这个世界了吧,至少手心还是温暖的,刚刚弹的也是她那把带电箱的吉他。
应该没那么讨厌说话了,他都开始唱歌了,变得有些陌生。不过指腹上的茧子照旧熟悉,还磨着她的手背。
“我也没有很执迷。”言游不敢回头,却又不想甩开他的手,就只好在嘴上下下功夫,“只是偶尔会想起你。”
什么偶尔,分明经常。
她在说谎,还是那个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撒个小谎的傻瓜。
笨拙到,每一次都能被轻易地看破。
只是每一次,李忘年都没有拆穿过,全当作一场令人赏心悦目的表演,“嗯。”
时间没有为任何人静止不前,服务生继续去拯救下一个陷入窘境的客人,人们嘴里的曲调终止,从青春中醒来,手机闪光灯聚焦在他们身上。
这一刻他们才仿佛是一场戏的主角,用相遇致使影片整体进度放慢,还会有配角受他们影响而停下。
只不过相当短暂。
一个更重磅的消息炸响在一声声手机提示音里,对歌声消失的好奇转瞬被另一种看热闹的求知欲取代。
……
“精神病?什么?”
“真的假的?刚火起来不久吧?”
“我草,有照片?”
……
言游揣在兜里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李忘年望着她接电话的背影想,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寂寥。
盼望着,盼望着自己也能拥有一瞬间的回眸。
回头看看吧,求你了。
“喂,阿岳,怎么了?”
血液凝结住,倒流回脑。
留一具空壳彻骨冰凉。
曾经她也是这样吗。